王钰涵
“你们还来吃饭吗?都等着呢!”
“不了!”
“……”
电话那头的舅舅已经匆匆挂断了。看来,今晚的一场盛宴要化为泡影了。
天边最后一抹绯红被夜幕吞噬,失落之感逐渐发酵,充斥着整颗心。舅舅常年在外地,年底放假回一次家,就因我与母亲闹别扭而错过,心底弥漫着说不出的滋味。
砰砰砰—短促而有力。
下意识去开了门,愣愣地盯着眼前这一人,我的舅舅,满脸胡髭,平头,板寸,稍一笑,便露出被烟熏黄的牙,不甚雅观。可就是这么一个人,令我牵肠挂肚已久。
不禁想起,小时,父母出差,洗理长发的差事便由舅舅代理。他教我倒躺在沙发上,头朝下,就着盆,他则蹲在一旁,用粗糙的大手顺过发丝,开始洗理。只见他异常认真,眉头轻锁,握着梳子,一缕缕的分发股,一块块的解发结,似有万丈柔情。可头发不免被揪疼,眼睛不免被水眯,嘴边也不免溅上水,抿入口中,发涩的味道中总揉着一丝甜,挥之不去,直蹿进心底。
回过神来,冲出门去,扑入他的怀中,厚重的外套杂着几分寒气,仿佛在诉说着远归人的行色匆匆。他也抱了抱我,佯斥道:“都多大了?还撒娇!”
入门,摆桌,备纸,上菜,他无声地坐在了我旁边。热腾腾的饭菜,是香的;浓重的烟味,是熏的;可两人一对视,是甜的,蜜一般,令心头涌起温暖。
他,常年奔波,往往前脚回,后脚走;他,一个工地上的粗人,竟束得了发;他,总予我无限的关怀,细腻的温柔,还有那意想不到的甜蜜。
坐了一会儿,舅舅须回了。送到门口,他对我呵呵一笑,满脸胡髭蹙起,露出被烟熏黄的牙,轻道:“丫头,别跟你妈倔,舅舅见不得!”一语直戳心窝。我看着他离去,看着他单薄的身影,看着月光甩下洁白的水袖,将他拢起,心头是甜的。
这次的甜,意外的,仿佛偷来的,滋味别致,惊喜杂着心疼,欢乐混着自省,不知如何将这种甜表达,只道“怜侄如何不丈夫”!
张璇
我是一个吃货,说起吃没有不懂的,大同的刀削面、杭州的东坡肉、兰州的拉面,内蒙的烧烤,无一不是本人的最爱。
北方多以面食为主,说到这里,想起大同刀削面,味道鲜美,大厨一手拿着和好的面,一手拿着刀削面,面一条条落入锅中,不一会儿面就熟了,捞入碗中,再放上灵魂蘸料,放上葱,一碗热腾腾的面做好了,色香味俱全,饿了,来上这么一碗,暖暖的,不得不为大同刀削面而点赞,好吃又实惠。
说起面食,不由想起兰州拉面,与大同刀削面相似,但也有不同,兰州拉面是把面拉成细条,下入锅中,捞到碗里,放上料汁,吃一口QQ弹,十分有嚼劲,美味极了。再来一块”不要钱”的牛肉,一口下去,只想大声赞叹“兰州拉面太棒了!”
东坡肉,大家一定很熟悉,是唐宋八大家苏轼做出的此菜,当时的苏轼,十分受杭州人民的爱戴,每家出一块肉给他,苏轼把肉切成小块,用刀在肉上划一个十字,为了在炖肉时更加入味,苏轼炖好的肉,肥而不腻,可谓肉中之王。
我爱吃、乐吃,也会做一些小吃。
做小吃,是一个吃货的基本爱好,酸甜苦辣咸各具风味,我最拿手的是可乐鸡翅了,鸡翅洗干净,剪开小口,淋上料汁,锅中倒入可乐,“咕嘟咕嘟”炖一会,看着锅里焦黄的鸡翅美滋滋地冒着气泡,心头便泛起甜蜜,真是莫大的满足!
有一种甜,对于吃货来说,便是美食,品尝着各种美食,生活因此更而加有味道。
张淇
妈妈最爱熬粥。粥里很甜,但不同于大众化的甜腻口感,是家中独特的清甜气味。这个味道在记忆的网里挤着的就都是。
粥的种类齐全,妈妈喜欢甜粥,轻抿一口,想象中俗气的甜腻并未进入口腔,一股清甜的味道在我的舌尖上跳着舞,瞬间就打开了我的味蕾,令人无比回味。
一次,为了文章查资料,长时间盯着电脑屏幕,看着那枯燥乏味的东西。我心烦意乱,却不知如何调节情绪,只得坐着跟电脑大眼瞪小眼。我起身来到厨房,静静地看着妈妈熬粥的过程。妈妈似是看出了我的烦闷,也不说话,只是专注的熬着锅中的粥。时间慢慢溜走,锅中的粥咕嘟咕嘟的笑着,冒出了大小不一的泡泡。米在锅里扑突突跳着,是想要冒出锅的心思。妈妈并不手忙脚乱,从容地关小了火,一看就是很娴熟的样子。再次温火慢熬10分钟,一锅热呼呼的粥就熬好了。我很疑惑:“妈妈,你每天都要花这么长时间煮粥,就一点也不感到枯燥吗?”妈妈笑了笑:“不会,因为我是带有目的去做的这件事,只要你喝的开心,再枯燥又有什么关系呢?”心中一种莫名的甜蜜升起,我淡淡一笑,这是妈妈对子女的鼓励与爱意。
春夏秋冬,我家都有不同的粥香飘出。春天的莲子粥,养胃,又可以养生。夏天的绿豆百合粥,冰镇后口感极佳,用来消暑是极好的。秋天的八宝粥,是我妈妈最爱的粥,初秋时节,喝一碗热呼呼的,暖了身也暖了心。冬天就是南瓜粥了,软糯的南瓜本身带些甜,加入少许绵白糖,甜丝丝的,喝一口,味道在嘴中化开,心中蹿起一股甜蜜。
甜既是一种味道,又是一种带着爱的鼓励。我不喜欢太过甜腻的东西,但是生活中处处有甜,我喜欢的,是妈妈熬的粥中清甜的味道,那是一种沁人心脾的感觉。
甜是粥,甜是鼓励,甜一直在我心中!原来,生活中居然还有这样一种甜,令我怀恋。
宋昌鸿
有一种甜,名唤亲情的甜,但却为我尝过最为苦涩之物。
刚下楼,登时便望见一肥胖的身影在我面前,洁白西装上一片雪白尤为突兀。乌漆夜幕落下片片雪花,遂落在他身上,独一片的森黑马路出现,便刺眼于满地雪白。
而细看,那人却是我的父亲,让我尝尽了苦涩。
本在教室中自习,或因为食之有误,只片刻,便已是疼痛难忍,遂叫家长来接。
未曾想到家父竟可不远万里来接,须知他工作的地方离这里少说一个时辰,不必说山路崎岖,有着诸多不顺;也不必说父亲离开工作岗位何其繁琐,有着诸多手续,单是雨雪夹杂的恶劣环境,行路缓慢拥挤便足以见其漫长。但是手表上却赫然显示着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不由得拖着身躯迎向了他,心中不由得窜起了甜蜜。
只是回眸一眼,也无需多言,似乎护仔一般向我奔来—他向来少言寡语。,也不会说什么甜蜜话,边双手一甩脱下了西装,手腕抖擞几下,清整干净便披在了我的身上,而着一单薄的衬衫,深一脚浅一脚的消失在了夜幕
昏黄路灯洒在了他厚实的背影上,或许他于心不忍将如此一位父亲吹感冒了,要予他一份温暖。今夜,迎着风雪,行进在天寒地冻的凄凉世界中,终于理解了背影,终发现了——这份爱永远为你暖场。
一路无言,除却他那一句——
他说:“我有些不识路了,你开一下导航吧!”刹那间有些心酸——看着银白色逐渐攀上他的发梢,看着他发梢上反光着的,点缀着的雪水,终是思绪万千,那个曾今一夜行七个小时,孤身前往外地的英雄,终抵不过岁月,抵不过人生疾苦。被岁月漂白了发丝,压弯了脊骨。
前路凄凄,窗外瑟瑟。昏黄道路上漫天飞舞,纷纷扬扬飘舞,车内暖风徐徐。车内暖风徐徐吹化了内心的甜蜜,终化成了一滩苦水。
一想到他今夜仍要走,还能用什么话来挽留那个倔强的父亲?不由得泪潸潸了,那个一生奔波着的人,早已替你背下了所有苦涩,那个一生为你暖场的人,实际却承载了所有悲凉。
张思锦
有一种甜,它来自故乡。
故乡的玉米,是我所爱之物。它不像别的玉米那样的味儿单调,而是有一种奇特的味,甜而不腻。
我已有二年不曾回故乡了,当我再回家中之时,发现故乡依旧的美,山环水绕,并无大的改动,山脚下则是一大片玉米地。回来的第二天,姥姥便兴冲冲地跑到跟前,说:“走,今天我带你去体验体验这乡下生活,顺道来帮我干活,去外面吸收一下新鲜空气,怎么样?”我点点头,穿好衣服,我们便出发了。
不多时,便望见远处的玉米地承载着几代人的回忆。我站在一旁的土堆上,向远处眺望,本想见一些别样的风作文景,可却只能望到那一望无际的田野。我从景中跳了出来,回到现实,惊呼道:“这也太多了。怎么收得完呀?”而姥姥却道:“今天咱们只收两麻袋而已,一会儿你就照着我做就行。”语毕,她走到一株挺拔的玉米面前,两手抓住玉米和玉米杆儿,只用力一掰,那颗粒饱满、金黄灿灿的玉米便到手了。
此时,早已跃跃欲试的我奔下土堆,迫不及待的就要一试。起初,我还精神抖擞,但逐渐地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我挤在这密匝匝的玉米地中,气也喘不上来,而头顶上的叶子则是遮天蔽日,殊不知那落日的余晖正涂抹着西边的天空。
天由明亮变得渐渐昏暗起来,鸟归巢了,太阳也落山了,唯有我们仍在劳作。
终于,两麻袋的玉米收好了,我们也踏上了归途,尽管这次经受了蚊虫的叮咬,忍受了一天的劳累,但我完成了挑战,心中不免生出些喜悦来。
到家,将玉米煮熟、捞出。我仔细地观察着在我手中的烫手的玉米,它似乎伴随着家乡特有的气味儿。咬上一口,汁液便从口中炸裂开来。哇,好甜!这香甜的玉米和这黏黏的感觉之中似乎透着什么?我并不知道,但这样的玉米和感觉我喜欢。
而现如今,离开了故乡,虽也常吃玉米,可再也吃不出当年的滋味啦,那般滋味承载着我对故乡的回忆,对甜的释义。
有一种甜,它来自我的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