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暖,别让心流浪
日出东山落西山,穿梭其中,人总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春暖,别让心流浪
一早,沿巷道出行,神色匆忙中,眸子里,总有往日里遗留的老街踪影若隐若现,青苔枯蔓,残恒断壁,是什么缘由总让人情思哀怨,抽丝拔茧?又是什么情结总让人莫名怅然,一洗尘缘?春已暖,花已开,别让心流浪。
古语说,春眠不觉晓。每到这个时季,想必有不少人和我一样,睡是睡不够的。等一觉醒来,窗外已是朗朗清清,from本文来自高考资源网 end#有抑制不住的亢奋,又有几分懒洋洋的困顿,直待细数到了什么,才匆忙着衣,赶趟似地笑了笑自己。人总有迟疑不决、摇摆不定的时候,红尘纷扰,有时的自己,跟春一样慵懒,春天来了,还让心流浪。
春天有个常数,花掉一分钟等于浪费六十秒。念懂这个定律的人,从出门的姿态,给人“匆匆"之感。且看,手里拿着早餐,遇个熟人,连打个招呼都采用肢体语言,或一点头,或一招手,而对方既不作答,也不解释,或微微颔首,或频频一笑,心领神会,惜惜作罢。
花开花谢,潮起潮落。看着熟悉的人,彼此安好,心花也会绽放。这世间,聪明的人,总这在寻找好心情;成功的人,总在保持好心情;幸福的人,总在享受好心情,世道苍凉,不埋怨谁,不嘲笑谁,也不羡慕谁。阳光下灿烂,风雨中奔跑,做自己的梦,走自己的路,人不在漂泊,心不不流浪,一切安好,真的,我诚愿,一切安好,世界安好。
挤上公车,一不小心,不知踩了哪位的脚,撞了哪位的腰,尚顾不上对方的眉上心头,一声“对不起”扶摇而上,哦,哦,没关系。于是,满车都是会心的笑。一念成悦,处处繁华处处锦。你若将自己抱的太紧,怎么能腾出手来照顾别人?
枯蔓,残恒断壁,是什么缘由总让人情思哀怨,抽丝拔茧?又是什么情结总让人莫名怅然,一洗尘缘?春已暖,花已开,别让心流浪。
古语说,春眠不觉晓。每到这个时季,想必有不少人和我一样,睡是睡不够的。等一觉醒来,窗外已是朗朗清清,既有抑制不住的亢奋,又有几分懒洋洋的困顿,直待细数到了什么,才匆忙着衣,赶趟似地笑了笑自己。人总有迟疑不决、摇摆不定的时候,红尘纷扰,有时的自己,跟春一样慵懒,春天来了,还让心流浪。
曼珠沙华有段话:“花开本无岸,魂落忘川犹在川。醉里不知烟波浩,梦中依稀灯火寒。花叶千年不相见,缘尽缘生舞翩迁,花不解语花颔首,佛度我心佛空叹。”
午后,走出户外,让心境落一地阳光,撷取几副春的画面,在光阴里解读生命,人不会潮湿,心不会着凉。有些路很远,走下去会很累。可是不走,会后悔。自己不做出点样子,人家想拉你一把,都不知你的手在哪里。一念花开,一念花落,这山长水远的人世,终究是要自己走下去。
到了傍晚,漫步在草地上,听着美妙的乐章,任思绪慢慢融入春的夜空,前面是绿荫,旁边是待开发的空地,一份耕耘,一份收获,看看广阔的天空,展开想望的翅膀,心才不会流浪。多少黄昏烟雨斜檐,翻开诗篇,勾起一纸江南……人生不可能一尘不染,没有一点杂质,就像水清则无鱼,世间还有很多的未知数,春暖,花会开,别让心流浪。
待到了霓虹下,品茗一日的一点点甜,一点点苦,一点点希望,一点点无奈,生活才会生动、更美好、更韵味悠长。人生,没有十全十美,容纳一些杂质,再美好的生命也不可能纤尘不染,你若试着包容,会发现,响亮的生命不一定发光,只要心不流浪,世象原来如此简单。
日出东山落西山,穿梭其中,人总有情绪低落的时候,不恋尘世浮华,不写红尘纷扰,不叹世道苍凉,不惹情思哀怨。闲看花开,静待花落,冷暖自知,干净如始。
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一砂一极乐,一笑一尘埃。世间的未知是人类存活的缘由,春暖,别让心流浪。
那些天,那些日
你说爱我,爱我,却用谎言欺骗我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反复轮回上演
痛了心的痛,伤了心的酸,泪已流干
那些年,那些事
你说疼我,疼我,却用心在鞭打我
一次又一次,一回又一回,百孔千回入侵
痛了心的痛,伤了心的酸,恨已入川
谎言是无情的剑,谎言是伤心的刀
撕裂着家庭,注销着缘分,心儿已碎
意走了,情断了,伤心的地方已倦了
缘尽了,心碎了,伤心的地方已醉了
疼我的人儿不再有
爱我的人儿不再回
泪流满面,心冷成灰,心儿已碎了
兰亭集序(东晋 王羲之)
永和九年 ,岁在癸丑 ,暮春之初 ,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 ,修禊事也。群贤毕至 ,少长咸集。此地有崇山峻岭 ,茂林修竹 ,又有清流激湍 ,映带左右。引以为流觞曲水 ,列坐其次 ,虽无丝竹管弦之盛 ,一觞一咏 ,亦足以畅叙幽情。是日也 ,天朗气清 ,惠风和畅。仰观宇宙之大 ,俯察品类之盛 ,所以游目骋怀 ,足以极视听之娱 ,信可乐也。
夫人之相与 ,俯仰一世。或取诸怀抱 ,晤言一室之内;或因寄所托 ,放浪形骸之外。虽趣舍万殊 ,静躁不同 ,当其欣于所遇 ,暂得于己 ,快然自足 ,曾不知老之将至。及其所之既倦 ,情随事迁 ,感慨系之矣。向之所欣 ,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犹不能不以之兴怀。况修短随化 ,终期于尽。古人云:"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
每览昔人兴感之由 ,若合一契 ,未尝不临文嗟悼 ,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 ,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 ,亦由今之视昔 ,悲夫!故列叙时人 ,录其所述。虽世殊事异 ,所以兴怀 ,其致一也。后之览者 ,亦将有感于斯文。
总有那一片蛙声
古清生
在南国的时候,我的窗前有那么一块低洼的草地,春天的日子来临,它便会生长许多的小草,甚至开出一些小小的花朵,招引一些蜜蜂在那里抖着金翅嗡嗡地飞。许多小孩子们,很喜欢在那块草地上采花或者玩一些他们认为好玩的游戏。这样的日子总是很温馨的,因为阳光、花草和小孩子们,足以把春天装点得美丽而又亲切,让人忍不住掩卷,心驰神往。但是在五月的时节,就会有一场场的雨水降临,雨水把草地旁的冬青树洗得很绿,那种很清凉的绿,并且注满整个的草地。于是孩子们用纸折起小小的洁白的纸船,来到草地那片水洼子上,启航他们的小小的梦想。
唯有月夜,那块草地是完全属于我的。这时候夜安睡了,一轮皎洁的月儿来到水洼子上,映得那水好一片白。在白水之上,忽然有不知来于何处的小蛙,欢快地跌跌地跳跃,仿佛是要把那一轮月儿从水中端详个究竟,或者坐在月儿之上,让月儿浮托它走。小蛙们如同孩子,待它们游戏得尽情的时候,就一齐坐在水上唱歌。那就是在我的生命中离不去的蛙声了。惯于在夜里读书和写作的我,就极爱着那一扇窗,起起伏伏的蛙声,能让我的思绪飘浮,进入这样一个季节深处。
但我却没有了南国的那一扇窗子,羁旅北京的日子长长,我的窗前,纵是也有这样一块草地,一簇绿柳,在春天的阳光里,还会有一树杏花装点。但是北国没有雨季,我看不到小孩子们折纸船的情景。北京是要到七月或者八月才会有雨,那是槐花开放的时节了。北京的雨会与槐花下了一街,一街的槐花雨把整个日子都流淌得芬芬芳芳,但即是这样的雨,仍不会积上一洼水,引来天使一般的小蛙,所以即使雨后有月,她也在这芬芳里找不到栖落和梳洗的地方。
我固执地想,如是北京的槐花雨能够积成一个洼子,这样一个清浅的弥漫着槐花芬芳的水洼子,有一轮皎月把水映得银银的白,有一群天使般的小蛙,它们围着月儿唱歌,那该是多么的好啊。我常常在雨后的北京的夜里出走,我以为我是能够找到这样一个地方的,它就在某一扇窗下,甚至那窗前也有一个痴情展卷的学子,甚至水边,还留着孩童戏水的赤足的脚印。可是,我的出走,却并没有找到这样一个地方,我想终归是有这样一个地方的,是我没有找见它罢了。
居京的月夜,于我它是散文化的时光,我在键盘上演绎着一个个的梦,情至深处,会忽然在某一段落,浮起一片蛙声,是南国的春宵里那天真烂漫的蛙鸣,初是浅浅低低的几声,孤独而悠远,渐渐地汇合起蛙的合唱,且愈来愈临近我的窗,仿佛就在那一簇柳下。此时人便恍惚地进入以往的时光,一颗羁旅中的心,忽然的一热,为之深深的感动。但待我有心凝神细细地聆听,却发现窗外是一片寂静,静得月的清辉飘落到柳叶儿上发生的细小的沙沙声都能够听到,只是没有了蛙声。哦,此时的我,这才感到深深的失落,原来那一片蛙声,它源于我的梦里,或者说,是那永远也拂不去的幻听了。
春天的今夜,便又是这样,我打开了电脑,轻轻地敲出一段怀想的文字,不觉间窗外就有了一片蛙声,是如许的亲切,如许的温馨,它拂动着春夜的暖风,沿了情感的脉络缕缕入心。然我猛然地觉醒,却分明是,寂夜无边!人不由地发现,那暖暖的一缕情思,竟也就化成两滴浸冷的泪珠,冰凌般的挂在两腮。
登泰山记(清 姚鼐)
泰山之阳,汶水西流;其阴,济水东流。阳谷皆入汶,阴谷皆入济。当其南北分者,古长城也。最高日观峰,在长城南十五里。
余以乾隆三十九年十二月,自京师乘风雪,历齐河、长清,穿泰山西北谷,越长城之限,至于泰安。是月丁未,与知府朱孝纯子颍由南麓登。四十五里,道皆砌石为磴,其级七千有余。泰山正南面有三谷,中谷绕泰安城下,郦道元所谓环水也。余始循以入,道少半,越中岭,复循西谷,遂至其巅。古时登山,循东谷入,道有天门。东谷者,古谓之天门溪水,余所不至也。今所经中岭及山巅崖限当道者,世皆谓之天门云。道中迷雾冰滑,磴几不可登。及既上,苍山负雪,明烛天南,望晚日照城郭,汶水、徂徕如画,而半山居雾若带然。
戊申晦,五鼓,与子颍坐日观亭待日出。大风扬积雪击面,亭东自足下皆云漫。稍见云中白若樗蒱数十立者,山也。极天,云一线异色,须臾成五采。日上,正赤如丹,下有红光,动摇承之。或曰:此东海也。回视日观以西峰,或得日,或否,绛皜驳色,而皆若偻。
亭西有岱祠,又有碧霞元君祠,皇帝行宫在碧霞元君祠东。是日,观道中石刻,自唐显庆以来,其远古刻尽漫失。僻不当道者,皆不及往。
山多石,少土,石苍黑色,多平方,少圜。少杂树,多松,生石罅,皆平顶。冰雪,无瀑水,无鸟兽音迹。至日观,数里内无树,而雪与人膝齐。
桐城姚鼐记。
夏天,是真的到了,朵朵姹紫嫣红,蜂飞蝶舞,娉开夏的门扉,绿水青山,绕过了春天,款款来到了夏。于是,夏的词语猛然间,跃入眼帘,夏的味道急急匆匆,陆续沾染在了纸上,处处弥漫着夏的词章。晴朗下,开始把躲在暗角的往事,一一抖落,摆放在阳光里,暖暖地梳理旧光阴,思起你……
数落光阴,以你为念,抖落着,抖落着,整个心情如夏风般,时而凉爽,时而闷热,感觉你似在近旁,右手是光阴,左手是你,这般静静地,在满满的词汇的字典里,翻阅故事的情节。疏离了这季的花开,眼前的海棠,红的耀眼,却像极了那朵凋谢了的玫瑰花瓣,这般的争艳着,雀跃着,和此刻的气氛,那么的不融洽,蹩脚的很!
如果花开,是荼蘼的昨天,那今天的开放,却是那么的吝啬,葱荣烟波的背后,是凋谢的无奈。如果欣喜的欢颜给岁月,带来太多的负重,那何必执着于鲜艳,何必向往花好月圆。人生太多的崎岖,百味杂陈在心,相聚离散,分分合合,来来去去,冷清了一季花香的停留,薄凉了天空中繁星点点!
自知,不是所有花开,都会留香;不是所有风过,都会留痕;不是所有相遇,都会有结果。梳理光阴的角角落落,碎了的一地青瓷,拼接着那一片片,好似折叠的书页,怎样做,都有一道道的痕迹,怎样书写,都走不出那座围城。一个圆圈,围绕着一个中心,周而复始,暮鼓晨钟,寒暑交替,缘来缘去都是你,数落光阴,始终以你为念!
慢捻着一缕墨香,让思念揉进其中,这凉如冰的笔杆,生硬了纸上的笔画,总想画下一句圆满于这季,无奈匆匆收场,墨未干,心思凉,无从落下。外面的树藤盘根错节,理不出源头,却也不为谁而茂密的生长着,而那些花红柳绿,格外地耀眼,摇曳了一窗又一窗,无法预知明日的风雨,会去轻打谁的花窗。
若花开是一种美美的心情,那么花落是便是一种幽幽的情绪。无论怎样,这幽幽的,浓郁的念想,合着花瓣雨一瓣瓣的散落,落地有声,声声叩响着相遇的铜铃。一阵飘落的芳香过后,弥漫在无尽的夜里,怅然若失,茕茕孑立,形影相吊,身影凝聚灯火阑珊处,掺和在玫瑰花的相思中,数落光阴,以你为念。
转身须臾,岁月蹁跹,时光荏苒,辗转一季的夏花,又一窗的明媚登场,回眸时,已是阑珊,谁可百日红?谁可红百日?翻阅的日历,记录下一厢情愿为念,在每时每刻,悉数临摹,过往的事总是模糊了,眸子里的深情,一次次薄凉,又一次次波澜。还是不愿放弃初衷,不愿离开温暖已久的旧念,索性让每场雨,淋漓尽致,每段风沙,尽情席卷,做到的也仅有这些,仅有这些……
又一次走在五月的末尾,太多太多的雪月,还没未梳理;太多太多的风花,还未涂抹,已是风过烟凉,瘦瑟满目。只想,那包裹太多葱荣的念想,在岁月的每次路叉口,绽放的美丽些,再美丽些,许缘份遇见,根植入心。即便穿越几千年,匆匆人海,一眼也可认出。我在小桥流水里,锈了花香满衣,修植了心境,只待那段故事的结局,给予一个圆满。
等待着,等待着,数落光阴,以你为念,数下一朵朵白云,云烟一笔,花净月明时,踩下清风流云的念,在回忆中耕种,可以在枫桥夜泊时,有所依,有所靠,不再漂泊无依,不再流离他乡,你可允?
悄然间,划过了多少岁月,肩头洒落青丝无数,累积成云梯,步步晕染在桃花渡上,婉约了那份厚重,感动了一抹指间的时光。
轻叩紫陌,裁剪了情思,数落光阴,把盏了念想,陌上花开几度,我在娉开的相思树下,零落成尘,暗香绕过你路过的地方,等待时光住进来,等待相遇住进来!
笔尖微凉,添了一缕沧桑在岁月的眉端。 ——题记
“不练了,总是打错。”我扔下鼓槌,坐在地上不想再练。妈走过来“不想练就别练了,走,爬山去。”我惊讶的任由她将我拉起。
那座山是我最不想去的地方,因为那里是与你最美好的回忆。
那时的我还没有学鼓,姥爷,总是穿一身中山装戴一顶深蓝色的帽子,带着我到山上玩。还记得那满山的野花,淡淡的紫,纯粹的白。我的小手拉着你的大手穿过花丛。我会东跑西跳的才一大把野花,围在你身边转来转去,口袋里放几朵,帽子上插几支。直到把你打扮成一个花姑娘,你只会装作没看见,看着我捂着肚子笑的样子说:“丫头,你这样我下次不让你摘花了。”我会拉下小脸哦上一声,但下次照采不顾。其实我直到,你最喜欢野花。
爬山当然是要爬到山顶了,但是半山腰有酸枣树,所以我总是不想去山顶,一到半山腰我就拉着姥爷说:“姥爷,山顶不好玩,我们去摘酸枣子吃。”你总会摸摸我的头,“丫头,要坚持呀,等到了山顶姥爷再带你去摘酸枣吃。”我只好慢慢的跟在你后面。
那树,那花,那山上的一切都没有变,唯独少了你……姥爷已经离开我四年了。还记得临走前你抓着我的手气息犹存“丫头,不管遇到什么,都要坚持下去,别让自己失望。”下山后我一直在想这句话,姥爷说得对,我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那天我站在山顶将野花撒下。姥爷,相信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我又拿起了鼓槌,敲响了乐章。
那一夜,天桥下雄壮的鼓声再次响起。我用身躯击响那早已融入灵魂的曲子。那一夜桥下的人走又来,来了又走。曲子错了一遍又一遍,但每次我都会想起老爷的那句话,每次都坚持下去。直到最后,那一遍一点错都没有,我哭了,胡乱抹了一把脸,姥爷你听见了吗?我成功了。
我,天桥下孤独的打鼓女孩,因为一生有你,从此不再单一。
前赤壁赋
作者:苏轼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于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于东山之上,徘徊于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于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于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萧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于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于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糜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于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藉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