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夏天再去天堂》
老人感觉到这个夏天在一天天变凉。
老人要走了。
老人不想走。老人舍不得的土屋,更舍不得他多年的老伴.老伴为他养育五儿三女,吃一辈子苦。
老人和老伴儿孙满堂,可儿孙们却很少去他们住的土屋。
每年麦收,五个儿子就会给他们送来食用的小麦,女儿们过节也会送来点酒和肉。
老人和老伴知足。
老人知道儿女们都有子女,要供他们读书,还要为他们结婚操心,就像当年他们为他们操心一样。
儿孙们活的幸福,老人就快乐。老人常把快乐说给老伴听,可老伴总唠叨着,怨他们多时不来土屋。
老人安慰老伴说,孩子们忙。你要是闷得慌,就陪我到北沟边放羊吧,和羊说话,也很快乐的。
老伴没有理他,却说,娃是嫌咱们老呢!
老人不再说话了,搂着羊儿问,我们老吗?
羊叫了两声。老人高兴地对老伴说,瞧,羊说咱们还年轻哩!
老伴就笑骂,老不正经的。
老人喜欢老伴骂这句话。
老人不服老,直到那个夏日走回老屋,摔倒了,才发觉真的老了,想爬,手脚却步听使唤。
老人站不起来了,躺在床上。
老人不能动,可心像镜子一样明亮。
看着老伴弯着近九十度的腰忙着照顾自己,老人真想快一点走。
老人当过兵,打过鬼子,不相信又天堂。可老伴信奉神,说好人会升天堂。
老人真希望又天堂,早两年过去,把那边安排好,将来好接老伴再天堂一起生活。
老人躺在床上,想着天堂的事,可脑子情醒,清醒的老人想喝水,拿桌上的水杯,手碰杯时,人却滚掉下床来。望着不到半米高的床,却不能上去,老人的心好疼。
老伴回家,看到躺在地上的的老人,伸手拉。
老人说,你年轻时抱不动我,现在如何拉得起!
老伴去找儿子,五儿、四儿、三儿外出打工,二儿赶集没回家,大儿再北沟放羊。老伴只好叫来相邻才把老伴人抬到床上。
晚上,老伴弯着腰,来到大儿子家,让他去把老人家睡的床腿锯短点。
大儿子说,找老二吧,他家又锯。
老伴到二儿家,二儿子说,好好的床腿,锯掉干嘛?老大呢?
俺家的锯条断了。二儿媳妇不高兴地说。
老伴没有再说,弯腰,拄棍,蹒跚着,走回场上土屋。
来到床边,老伴拉着老人的手说,你还不如早一点走好呢。
老人握住老伴的手说,我也想,可这么热的天,儿孙们披麻戴孝,受不了,酒席上的菜也不能放……
你管那么多干嘛……
谁叫他们是咱的儿孙呢,我一天没走,心里还在装着他们。
要不,你过完夏天再去天堂吧。
老人说,我尽力撑吧。
老人的儿子还是找来锯把床腿锯短了。
老人能拿到桌上的水杯,可很少能喝尽杯里的水。
更多的时候,老人是再数着夏天的日子。看着床前的电风扇,老人想,自己同它一样,过完这个夏天,也该歇工了。可又一想,明年夏天,天热,电风扇还会不停地转,而那时的自己呢?也许真的又天堂,要不这活生生的灵魂到哪里去?
老人感觉自己离天堂越来越近,已经闻到天堂门外桂花树上飘来的香味了。
老人对老伴说,通知儿孙们回家吧。
老伴问,不能再过几天走?
老人说,夏天就该走的,天凉了,再冷,我怕去天堂的路滑!
老伴笑了,老不正经的,临走,也不改!
老伴一直陪着老人,直到老人微笑着离开。
老人的儿孙们回家,热闹风光地送走了老人。
五个儿子算账,扣除礼金,一家赔钱500元。
儿媳们说,天凉真好,菜能多放几天,有的肉还能回锅,要是碰上热天,这五十多桌酒席,可真赔大了。
老伴把保管一天的礼金包交出来后,分完钱,五个儿子互相望着,算好的帐,却多出2500元钱。
看着一家人又围着聚一起核对着账款,老伴摇摇头,弯腰,拄棍,蹒跚着,走回场上的土屋。
那年那雪
年三十了,大雪们纷纷扬扬的,洁白晶莹的雪花,舞着冬天的灵光。远处白茫茫的原野与天相接,玉宇琼寰,浑然一体;近处校园,屋顶象盖上了厚厚的棉絮。让人联想到毛泽东的《沁园春·雪》,“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雪虽然很大,但封不住人们对年的情感。我仍象往年一样,从上午就开始陪着妻子忙年夜饭。已经三年了,有三位初中学生,每年三十都在我家陪我过年,同吃年夜饭,一起看“春晚”、包饺子、一起用爆竹辞旧迎新,不是一家胜似一家,其乐融融。我已习惯了这种气氛,这让我感到年的热烈与充实。
天暗下来了,但对联还是被雪映得鲜红。“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作为对联,似不工整,但我喜欢毛泽东赋予梅花的那种精神。
雪仍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鹅毛般一层接一层覆在雪地上。“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望着眼前的雪景,我想象着他们三个矮小的身影在雪地里跋涉,心里酸甜交杂,有些惴惴不安了。
晚会已经开始,我在一种莫名的不安与烦躁中拨通了好友李为增家的电话。李为增比我长两岁,为人仗义热情,我们在一起玩得很投机。他家里挺热闹,电话里隐约听到有不少人在喝酒。通话中,我忍不住流露出因雪大,学生未到的缺憾与失落。原本想与他聊天解闷的,但又怕影响他们喝酒,我没多说什么,就把电话放下了。
外面的雪似乎小了,我和妻子随便吃了点饭,就开始包饺子看电视。节目很精彩,但总提不起我的精神,老觉得这年没味道。快十点了,忽听到有人敲门,接着是跺脚拍雪的声音。“来了!”我边说边惊喜地拉开门。可开门的刹那间,我愣了一下,因为站在我面前的不是我一直等待的学生,而是我的为增哥。心头似乎有一股暖流涌出。我的双眼顿时模糊了……
我恭恭敬敬地敬了为增哥两杯酒。一杯一两,觉得满腹热辣辣的爽。为增哥问及我那三个学生。我告诉他,这三个学生是我送走的第一届学生。那时我刚毕业,尚未成家,整天跟学生泡在一起。上课、考试、春游、联欢……两年转眼过去了,离校时,学生自发买来了糖块水果与我话别。望着一个个将要离我而去的学生,心里紧一阵、松一阵的不是滋味,几次差点掉下泪来。待我强忍着内心的酸楚送走了他们后,自己一个人独坐在空荡荡的教室里流泪。教室外的杨树沙沙响,可我再也看不见他们在树下嬉闹的身影;他们也不会再盘腿坐在我面前,听我讲保尔·柯察金的故事……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三个又回来了,一起抱着我哭,并安慰我说:“老师,我们会常来看望您的……”
年夜,在不间断的鞭炮声中似乎过得很快,不觉天已亮了。雪停天晴,大地银装素裹,厚厚的一片洁白。我站在门口送为增哥,忽记起昨晚,问他:“你昨晚怎么摸来的?”他看着我笑笑说:“看不清路,几次陷到路沟里。”我心里一沉,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激。
我们说话间,只见从教室的拐角处来了三个人,他们在没膝深的雪里,有些吃力地一步步跋涉过来,很远就喊:“老师新年好!老师新年好!”我望着三个小冤家,心头一热,泪簌簌洒落在洁白的雪里。
我上床的时候是晚上11点,窗户外面下着小雪。我缩到被子里面,拿起闹钟,发现闹钟停了,我忘买电池了。天这么冷,我不愿意再起来。我就给妈妈打了个长途电话:
"妈,我闹钟没电池了,明天 还要去公司开会,要赶早,你六点的时候给我个电话叫我起床吧。
"妈妈在那头的声音有点哑,可能已经睡了,她说:"好,乖。"
电话响的时候我在做一个美梦,外面的天黑黑的。妈妈在那边说:"小桔你快起床,今天要开会的。"我抬手看表,才五点四十。我不耐烦地叫起来,"我不是叫你六点吗?我还想多睡一会儿呢,被你搅了!"妈妈在那头突然不说话了,我挂了电话。
起来梳洗好,出门。天气真冷啊,漫天的雪,天地间茫茫一片。公车站台上我不停地跺着脚。周围黑漆漆的,我旁边却站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我听着老先生对老太太说:"你看你一晚都没有睡好,早几个小时就开始催我了,现在等这么久。"
是啊,第一趟班车还要五分钟才来呢。终于车来了,我上车。车的是一位很年轻的小伙子,他等我上车之后就轰轰地把车开走了。我说:"喂,司机,下面还有两位老人呢,天气这么冷,人家等了很久,你怎么不等他们上车就开车?"
那个小伙子很神气地说:"没关系的,那是我爸爸妈妈!今天是我第一天开公交,他们来看我的!"
我突然就哭了。我看到爸爸发来的短消息:"女儿,妈妈说,是她不好,她一直没有睡好,很早就醒了,担心你会迟到。"
忽然想起一句犹太人谚语:
父亲给儿子东西的时候,儿子笑了。
儿子给父亲东西的时候,父亲哭了。
看过的,记得做一个孝顺的子女,这一辈子,欠的太多的,能让你欠的,而且不求回报的也只有父母,不要抱怨妈的唠叨,… 多多体谅他们。
我曾读过这样一个故事:
一位13岁的女孩在一个富裕人家做保姆。
一天,主人家吃月饼。主人也给女孩一个月饼,女孩没有同主人一道吃,她到另一个房间去了,没有人注意女孩吃或不吃,在只有女孩一个人的房间里,一个香甜的月饼,在女孩陌生的眼里显的很模糊了。有一个熟悉的背影愈来愈清晰:她驼着背,淌着汗……锄草、拾粪……在烈日下,在雨中……艰难地支撑起一个家。她就是小女孩的母亲。小女孩的鼻子酸了,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于是,她用那双颤抖的小手用旧报纸包了一层又一层,小心翼翼地藏起,小女孩要留着让她的母亲尝尝啊!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小女孩终于获得了回家的机会,稚嫩的小手郑重地捧出月饼,从未有过的喜悦袭遍全身:“妈妈,您尝尝……”
古人云:“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心中有孝,才能感悟充满孝心的世界;心存感激,才能体验生活带给我们的一切:孝心--不一定非得是那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它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感激之心。从我出生以来,每时每刻都在父母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中,同时,我也学会了关爱,做有孝心的孩子。
一天,我放学回家。刚进门,就听见妈妈在呻吟,咦?妈妈怎么没去上班?我感觉不妙,奔进卧室,只见妈妈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此刻,我眼睛充满泪花。妈妈微笑着说:“没事,先做作业吧。”“妈,怎么会没事啊,吃药没有?”“待会吃。”我学着平时妈妈的样子,用手摸妈妈的额头。啊!好烫啊!我非常果断的说:“不行,让我来吧!”可是,我的脑海一片空白,该怎么办呢?突然,我想到我以前发烧的情景。于是,我跑到洗手间,又用水把毛巾浸湿,拧干放在妈妈的额头上,并把温度计夹在妈妈的腋下。放完一切,我坐在床边问妈妈病情。我帮妈妈撑着身子坐起来。妈妈笑着说:“好多了,去学习吧。”但是我心里涌起一股力量和责任,必须坚守在妈妈身边。
在等待漫长的十分后,我一看体温计,妈呀!三十九度!我赶紧在药箱里翻出几瓶退烧药,认真地看说明书,上面写着:饭后服用。于是,我决定先给妈妈做饭。妈妈曾在我发烧时,给我做了面汤,并告诉我:发烧喝面汤比较好。好!就决定做面汤,并在汤里下了一个荷包蛋,面汤的香味扑鼻而来。这是,我的肚子开始抗议了,但我忍住饥饿把面汤端到妈妈面前,对妈妈说:“妈,先喝碗面汤吧。”妈妈激动地点点头。我轻轻地舀了一勺汤,用嘴轻轻地吹了几下,感觉不烫时,才喂给妈妈喝。妈妈平时就是这样照顾我的。妈妈服了药睡下后,我一直守在妈妈身边,给妈妈换毛巾。渐渐的,妈妈的烧退了,我这才想起作业没写,便赶紧去写作业。第二天早上我一起来,就来到妈妈的屋里,问她怎么样了。她说好了,她和爸爸不停地夸我:“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会照顾妈妈了,是个有孝心的孩子。”我心里比吃了蜜还甜。
“孝”让我真切地体会到亲情的温暖,奉献的伟大。同时,我也了解“孝”的真正含义――就是发自内心的关爱。
牵挂
“ 滴滴滴滴……”
我的手机响了,一听,便知道是她。怕妻误会,我没有接。少顷,手机再次响起。妻说:“电话,没听见吗?”我放下碗筷,掏出手机接听。
“我正在吃饭,待会儿给你打过去,好吗?”对方听出我的话外音,“好嘛!”挂断了电话。
吃了饭,我走出来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拨通了刚才的电话:“对不起,刚才不方便……”
“我知道。我刚从法院出来,立案庭说没有身份证、户口簿和结婚证他们不予立案。”
“你和法官多说说你的处境……”
“我说了很多,但是他们说什么也不立案。我到底该怎么办?我的心彻底冷了。唉!”
“你别急,你到县里去找找妇联……”
“算了,我再也没有勇气了。况且我身上只有20元钱了;我走在举目无亲的大街上,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谢谢你的帮忙。”
“喂,喂喂……”对方挂断了电话。
……
一天,我在店里写稿子。突然,一个带着颤音的女声在我的耳边响起:“先生,你的门面挂着代写诉状的牌子;请你帮我写张状子。”
我定睛一看,是一个衣着单薄、并且破旧的女孩子。蓬乱的头发下面,脸庞倒也清秀;虽也有些身段,但是神情显得木讷。我想,她笑起来一定很美。
“什么案子?”我问。
“离婚。”
“你把详细情况说给我听。”出于习惯,我把信笺铺开。她说,我记录。
她叫秀,今年二十一岁。然而,她却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她出生在某县偏僻的农村家庭,有一个哥哥和四个姐姐,母亲在她出世时便去世了。父亲把大姐二姐卖到外省,把三姐嫁在村里,然后拿着卖姐姐的钱,到邻县随继母落户去了。她与哥哥相依为命生活。哥哥供她读到二年级。由于穷,也就辍学了。她十六岁那年,懵里懵懂地就被叔伯与哥哥做主嫁给了邻村比她大十岁的阿昌;双方家属用三姐的户口偷梁换柱让她与阿昌领了结婚证。她不知道爱情,阿昌也不知道怜香惜玉,动输殴打。她十八岁那年生了一个男孩,取名阿雨。
一次,她有月事,阿昌偏要行房事。她不依,阿昌便用绳索捆住他的手脚,强行做了那事。从那以后,阿昌患了“月子病”,她也患了严重的“妇科”,每行房事便会流血,疼痛难忍。夫妻房事不畅,感情日渐破裂,打闹更凶。
阿昌一气之下外出打工。公公婆婆不知就里,就把怨气撒向媳妇,指猪骂狗,断粮锁盐。他无奈,只好在村里给人打短工。娘家哥嫂、亲戚不知就里,只说四妹不守妇道,冷眼相待。----其实她连男人都不敢碰一下。她羞于说出实情,也不想说出实情。只求与阿昌离婚,才有心思医病,然后寻求新的生活。
我同情她的遭遇,帮她写了诉状,然后给她讲了到法院立案的有关注意事项。但是,她说她的身份证、户口簿、结婚证皆被阿昌强行带走,问能不能立案?我说这就不一定了!----她依然带着一脸的木讷离去。
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继而,她那衣衫单薄、并且破旧的可怜少妇形象又一次爬上我的脑际。她到底怎么样了?但愿别出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