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前些日子,我刚带着孩子们学了戴望舒的《在天晴了的时候》。在诗人笔下,泥路、小草、小白菊等都是鲜活的、有生命的。从那一行行的诗句中,我能感受到的是诗人心中的那一丝丝愉悦,那对生活的真切的爱。我虽说不会写诗,但很喜欢读诗,便从学校图书室借了《戴望舒诗集》来读。
很喜欢读戴望舒的诗。从诗集中,我感受到戴望舒是一个感情至上的人。他写对祖国的思念之情,对时光流逝的感叹之情,对祖国名山的向往之情,对昔日恋人的爱恋之情,都让人为之动容。“表现一种意思或思想,就去表现一种幽深而又细微的感觉或情绪。”受这种诗学思想,他的诗也无不把感情放在首位。这种观念使得他的作品大多意境回肠,但却缺乏应有的现实态度。尤其诗人面对抗日战争的残酷现实,虽然有《狱中题壁》、《我用残损的手掌》等反映现实的诗作,但也不能完全反映出诗歌直面现实。这或许是因为诗人多年来徘徊在自己的感伤世界,或许因为诗人盛年早逝,还来不及抒写更多的作品。
但不论怎样,戴望舒仍不失为一个正直的优秀诗人。他的诗歌中所包含的多种思想,都预示着新诗的发展种种动向。他不断探索的足迹,为年轻的中国新诗作出了自己的贡献,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艺术珍品和一笔艺术财富。
戴望舒诗集读后感(二)
戴望舒是我国现代文学史上非常有特点的着名抒情诗人,他创作的诗歌以其独特的语言魅力和别致的审美追求而享誉诗坛。他的诗作在语言风格上体现了他独特的音乐美和散文美。
一、戴望舒诗歌语言的音乐美
戴望舒诗歌语言最突出的艺术特点就是音乐美。戴望舒曾说:“诗的情绪不是用摄影机摄出来的,它应当用巧妙的笔触描出来,这笔触又是活的、千变万化的。”这里所说的“巧妙的笔触”就是用艺术的语言筑造诗歌,让人阅读琅琅上口,富有乐感。
戴望舒诗歌语言的音乐美在借鉴新月派与象征派的基础上,还有其独到的创造。其早期诗作《雨巷》发表于1928年8月,该作被名家名人赞不绝口,全诗共七节,每节有六行,每行长短不等,但长不过十个字,最多出现的是五言、七言,更有三言成行,五、七言又断成几处的。也就是说,全诗语言以短句为主,音节以短促、缓慢多停留为特点。押韵的位置变换不定,如第一节押二、三、六句,第二节押三、六句,随意性中突出情感优先与情感错综变化的节奏。常用排比句的方式造成首语重叠,如“丁香一样的颜色,丁香一样的芬芳,丁香一样的忧愁”。用重复的词汇与句子,如“悠长,悠长”,像我一样,像我一样地“走近,走近”,像梦一般地,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造成节奏低缓深沉、反复回响的艺术效果。诗人还运用“抛词法”,即把下句的某个首词抛入上句的句尾,使语意似断实连,一词两用,更调整节奏使之繁复多变。如“撑着油纸伞,独自/彷徨在悠长,悠长/又寂寥的雨巷”,第一、二句不用标点,让句子跨行。既造就独特的节奏,又使“独自”、“悠长”承担起本句词意与下句开头的双重任务。并因位置的突出而使词意得到强化。此外,诗的首节与末节基本重复,只有“逢着”与“飘过”一词之差,形成了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节律感。总之,标点符号的运用,韵脚的有无,排列方式的变化,重复的大量出现,都是诗人根据自己内心情绪的变化需要而临时地、随意地确定的,诗歌语言的节奏其实是诗人内心的情感节奏。
二、戴望舒诗歌语言的散文美
“望舒的诗具有很高的语言的魅力”(艾青《望舒的诗》)。诗人的语言既形象生动,含蓄蕴藉,又质朴自然,体现出一种厚重感。他的诗在选择词汇上和词汇的构成上别具匠心。他的诗注重选择黑色、死叶、寒霜、细雨等清冷并且有相当深的含义的词汇。在词汇构成上,他特别注重通感、想象和语言的散文美。如《独自的时候》中“人在满积着梦的灰尘中抽烟,()沉想着凋残了的音乐”。“满积着梦的灰尘中”既把诗人灰色的心境表现得淋漓尽致,也把诗人那种飘渺的追求纠结在抽烟中,而“沉想着凋残了的音乐”又是多么巧妙的通感,凋残了的音乐而不是消逝了的音乐很容易让人想起萧瑟的秋,而这秋正是诗人幽怨心境的一个恰到好处的写照。再如《忧郁》中:“我的唇已枯,我的眼已枯,我呼吸着火焰,我听见幽灵低诉。”唇枯、眼枯、火焰、幽灵放在一起,把作者零乱颓废的心境显现出来,同时呼吸着火焰,味觉和视觉相通,体现了作者对微妙的希望的渴求。也正是由于这种想象的奇妙,使他的诗歌语言有明显的暗示性,而这种暗示性正好体现了他诗歌的厚重感。诗人前期的诗很注重诗的韵律即诗的音乐性,到《雨巷》发表以后,他就开始了对诗的音乐性的反叛,而把眼光放在诗情的流动上。诗的韵律不在字的抑扬顿挫上,而在诗的情绪的抑扬顿挫上。而散文的“形散神不散”的“神”就是统领全诗的神眼,同诗人的诗情是一致的,由于诗人追求的是诗情的流动,所以戴望舒的诗中体现出一种独到的凄婉哀怨的散文美。
戴望舒虽经受了幻灭的感情挫折,又在绝望和惆怅的泥潭中挣扎过,但他始终没有泯灭对光明的追求。戴望舒的诗体现了音乐美和独到的散文美。他用诗歌语言的节奏描写诗人内心的情感节奏从而体现出音乐美;他用一种无法消逝的内伤和迷惘飘忽的情思体现出一种凄婉哀怨的散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