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播音与主持自备稿件优秀23篇》由精心整编,希望在【《重生之门》故事背景】的写作上带给您相应的帮助与启发。
我的心分外地寂寞。
然而我的心很平安;没有爱憎,没有哀乐,也没有颜色和声音。
我大概老了。我的头发已经苍白,不是很明白的事么?我的手颤抖着,不是很明白的事么?那么我的灵魂的手一定也颤抖着,头发也一定苍白了。
然而这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这以前,我的心也曾充满过血腥的歌声:血和铁,火焰和毒,恢复和报仇。而忽然这些都空虚了,但有时故意地填以没奈何的自欺的希望。希望,希望,用这希望的盾,抗拒那空虚中的暗夜的袭来,虽然盾后面也依然是空虚中的暗夜。然而就是如此,陆续地耗尽了我的青春。
我早先岂不知我的青春已经逝去?但以为身外的青春固在:星,月光,僵坠的蝴蝶,暗中的花,猫头鹰的不祥之言,杜鹃的啼血,笑的渺茫,爱的翔舞……。虽然是悲凉漂渺的青春罢,然而究竟是青春。
然而现在何以如此寂寞?难道连身外的青春也都逝去,世上的青年也多衰老了么?
我只得由我来肉薄这空虚中的暗夜了。我放下了希望之盾,我听到Petőfi Sándor(1823-49)的“希望”之歌:
希望是什么?是娼妓:
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
待你牺牲了极多的宝贝—
你的青春—她就抛弃你。
这伟大的抒情诗人,匈牙利的爱国者,为了祖国而死在可萨克兵的矛尖上,已经七十五年了。悲哉死也,然而更可悲的是他的诗至今没有死。
但是,可惨的人生!桀骜英勇如Petőfi,也终于对了暗夜止步,回顾茫茫的东方了。他说: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倘使我还得偷生在不明不暗的这“虚妄”中,我就还要寻求那逝去的悲凉漂渺的青春,但不妨在我的身外。因为身外的青春倘一消灭,我身中的迟暮也即凋零了。
然而现在没有星和月光,没有僵坠的蝴蝶以至笑的渺茫,爱的翔舞。然而青年们很平安。
我只得由我来肉薄这空虚中的暗夜了,纵使寻不到身外的青春,也总得自己来一掷我身中的迟暮。但暗夜又在那里呢?现在没有星,没有月光以至没有笑的渺茫和爱的翔舞;青年们很平安,而我的面前又竟至于并且没有真的暗夜。
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如果我是风
不要吹得太快
也不要来的太急
不要这么轻易的掠过
廊前池水,那朵未绽的荷衣
多想携一缕清香离去
清香是她给我的
最动人的消息
终于我停下匆匆步履
并最后一次回首
听说她仍未绽放
而我已远去
如果我是风
不要吹得太轻
也不要生的太迟
不要像天幕外的天际
一直徘徊而无力的叹息
我知道这时候
她早已绯红
只等我吹下片片红衣
而终于我飞过田野,山河
飞过淡淡的哀愁与孤寂?
终于我来了
为何不能再等我一个季节
只剩一池秋水?
一夏的秘密
她走进来说:我停留只能亥时到子时
你来赠我一百零八颗舍利子
说是前生火花的相思骨
又用菩提树年轮的心线
串成时间绵替的念珠
莫是今生邀我共同坐化
在一险峰清寂的洞府
一阴一阳两尊肉身
默数着念珠对坐千古
而我的心魔日归夜遁你如何知道
当我拈花是那心魔在微笑
每朝手写一百零八个痴字
恐怕情孽如九牛而修持如一毛
而你来只要停留一个时辰
那舍利子已化入我脏腑心魂
菩提树同我的性命合一
我看不见我也看不见你只觉得
唇上印了一记凉如清露的吻
1946年1月,周恩来同志从延安乘飞机去重庆。同行的除了工作人员,还有叶挺的女儿小扬眉,她才11岁。
飞机飞得又快又稳。透过云层,可以看到积雪的山峰层层叠叠,好像波涛汹涌的大海。突然,飞机遇到一股强烈的寒流,机翼和螺旋桨上都结了冰,而且越结越厚。不大一会儿,机身也蒙上了厚厚的冰甲。飞机像冻僵了似的,沉甸甸地往下坠,还失去了平衡。机翼掠过一座座山峰,眼看就要撞着山尖了,情况十分严重。机长命令机械师打开舱门,把行李一件一件往下扔,好减轻飞机的重量,还要大家背上降落伞包,做好跳伞的准备。
大家正忙着,忽然听到小女孩的哭声。周恩来同志立刻站起来,从摇摆不定的机舱一头,几步跨到小女孩面前。原来小扬眉的座位上没有降落伞包,她急得哭了。周恩来同志马上解下自己的伞包给小扬眉背上,还亲切地鼓励她说:“孩子,不要哭,要像你爸爸那样勇敢、坚强,同困难和危险做斗争!”
大家看到周恩来同志不顾自己的安危,把伞包让给了小扬眉,都要把自己的伞包让给周恩来同志。周恩来同志用命令的口吻说:“不要管我!大家要沉着,不要慌张……”
就在这时候,飞机冲出了寒流的包围。在阳光的照射下,冰甲开始融化了,整块整块的冰哗哗地往下掉。飞机渐渐升高了,继续快速平稳地向前飞行。“咱们脱险啦!”机舱里一片欢腾。
好多事是你渴望过才去经历的,好多东西是你在意过才去追寻的。只是在我们各自向前走时,也许谁也不曾预料过,我的脚刚刚踏上你的脚印之上,完美如一种刻意 的安排。
后来我想这该叫缘份吧,几十年或几百年才修来的?不然为什么是你而不是别人?为什么是在此时此地而非彼时彼地? 究竟是一种巧合,还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原以为在充满热望的多变季节里,自己又在不经意中给自己添了一段岁月的虚无。可是在这么一刻,我踩上了你的脚印,我的故事因此有了一次耐读的延续。
一直觉得能给生命以故事是一件十分可喜的事,因此我无比珍爱在我生命里出现每一个人。他们或是我的朋友,或是我的恋人,或是仅在我身边稍作停留的过路人。我因他们而更加眷恋这个世界,也因他们更加深刻动人。
我能在众多深深浅浅的脚印中,能在错综复杂的生活轨迹中,惟独踩入你的脚印 内,惟独踏入你的生活轨道,我只是感到欣喜,如忽然发现屋旁不知何时开出了一朵极雅的小花,而是全心全意地去呵护这份上苍的恩赐,也许花儿会马上调谢,但在我 的记忆中永远有那么一朵花盈盈地绽放着。
我热爱生活,但不苛求生活。即使这只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安排,或是一个令人心 碎的遇合,我也宁愿相信在经过多年后,时间过滤所有的悲伤和失望,留下的是一个虽苦涩却极其美丽的瞬间,我的生命又多了一朵浪花。
能够在芸芸众生中与一个人相遇,这本身就是一份难得。每一个相遇的一瞬间包含着多少末知的、神秘的美好啊。我们可以任意猜测一切可能发生的故事。不管结果如何,有这么一个开头足以让自己满足和感激了。
也许一路走过去,在某一个路口,在某一个角落,在你经意中和不经意中,都有 那么一些脚印期盼着与你重叠,都有那么一些梦等待着你去编织,都有那么一些故事等待着你去经历。对于这些,你心存感激吧,就如感激你的生命和由生命带来的一切。
那一刻,我们的脚印彼此重叠,请相信:这是一种缘。
感受北方,就必须感受北方的雪。
北方的雪有着漫长的情怀,那是随着漫长的冬季编织出来的一曲风雪之歌。
当雪花飞舞的时候,一个守望的季节、一个积攒能量的季节就会到来。
当雪融化为水,水结为冰,然后雪花再次光临山野的时候,
有雪的日子里空气格外透明,呼吸顺畅透彻,就连声音也异常空旷而辽远。
雪的到来,使城市冲洗了一下灵魂,使乡村湿润了一下皮肤,
使山野增添了几许灵性。
仿佛又看到,那跳动着的童真在雪中漫舞,
那收获的盼望挂满庄稼人的窗前,那围坐着的火热拥抱着冰冻的江河,
那匆忙的赶路人又一次挽起了雪夜的手臂。
雪,覆盖了秋天的最后一片落叶。
雪,白皑皑地铺满了一条通向春天的路。
窗外,雪花漫舞,飘飘洒洒,屋内,蜇居的丝丝温暖正感受着北方的一片深情。
朋友,温一壶烈酒如何?是汉子的就坐下来,煮酒论个天地英雄,
如北方的雪一样来得壮观豪情,来得从容大气,
来得风沙不再翻卷、视野不再苍茫。这就是北方啊!
这是动感的北方,粗旷的北方,更是野性的北方。
北方的雪飘了一年又一年,北方的心情好了一年又一年。
朋友,今年冬季,你那里下雪了吗?
傍晚下班途经抱龙桥,遇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是一个坐在路边摆摊卖菜的妇女,肥胖的身材、黝黑的肤色,还有脸上日晒雨淋留下的风霜,咋眼望去不过是普通的中年农村妇女,没什么特别,只是她抬头的一刹,嘴角的那颗痣与依稀可辨的五官,让我一下子认岀了她,那是久未谋面的仪。这些年听说她过得并不好,只是没想到她会如此苍老,四十未到看起来象年过半百。仪的面孔在车窗外一闪而过,而我心却百感交集,久久不能平静。
仪是我二十年前的工友,我们同在离村两三公里外的一家纺织厂打工,由于与她同村也同在一个班次,每每上深夜班我们便结伴而行,零晨十二点,骑着单车踏着月色,走在村外山坟满布的小路上,我们总是不停的找着话题,说说笑笑间企图把恐惧从黑暗中驱走。
仪与我都是初中毕业便一头扎进了纺织行业,十六七岁便在纺织厂里当一名织布女工。我思想与仪不同,我不甘于织织复织织的日子,不甘于两点一线的生活,做梦都渴望再进校园,我渴望用知识改变自己的命运,每次收到同学从学校寄来的信,既开心又难过,仪便会取笑我又发白日梦:“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做得好不如嫁得好,找个有钱人家,下半世衣食无忧何愁牵挂……”这是仪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
当我终于攒够了学费,辞去纺织厂的工作去进修时, 晃动着高脚杯,透过酒红的液体,我仿佛又看到仪那黝黑而苍老的面容。为仪叹息的同时,也庆幸自己当年的坚持与执着,如果当初也把幸福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今日的我是否也如仪般把自己的后半生绑在了苦楝树上?
虽然多年来为了追梦一路跋涉,跌过痛过哭过笑过却依然无悔。从卑微的织女到工艺厂美术师、从最低层的雕刻工到艰辛的创业、从中学毕业到拙作印成铅字,在熟悉的人眼中,一个个看似华丽的转身,背后却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泪水与辛酸。明知自己一无所有,便该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当别人挣钱买华衣享美食时,我却将辛苦挣来的钱节衣缩食,一次又一次的交了学费;当别人华灯初上人约黄昏后,我却在书店与画廊里流连忘返;当别人出入灯红酒绿莺歌燕舞时,我却守着一方清净捧书夜读耕文种字;当夜静更深别人拥被入梦时,我却依然冒着寒冷对着师傅的工艺成品发呆,研究着色彩的搭配、着色的先后、浓淡的掌握……
当所有的辛酸已成为身后一行或深或浅的足迹,当我跨过一道又一道人生的坎,当我战胜一场又一场磨难,当我一次又一次超越自己,我已将幸福种满了心田,那满满的幸福感,是金钱与物质无法给予。幸福对我来说不是金钱的富有,不是物质的享受,不是官职与名利,而是充实而有梦的人生,只要将梦想种在心田,将希望握在手心,用心耕耘全心经营,幸福便在心里开花结果,幸福便如疯长的藤蔓缠绕着你的人生……
时至今日,或许我并不富有,或许我并不成功,但来路无悔,如果让我再一次选择,我仍会选择寻梦,亲自在瘦脊的心田上耕种着自己芬芳的幸福……
我不会蔑视平凡,因为我是平凡中的一员。我的心上印着普通人的愿望,眼睛里印着普通人的悲欢,我所探求的也是人们都在探求着的答案。
是的,我平凡,但却无需以你的深沉俯视而不见,即便我仰视什么,要看的也不是你尊贵的容颜,而是山的雄奇天的高远;是的,我平凡,但却无需以你的深刻轻视我,即便我聆听什么,要听的也不是你空洞的大话,而是林涛的喧响海洋的呼喊;是的,我平凡,但却无需以你的崇高揶揄我,即便我向往什么,也永不会是你的空中楼阁,而是泥土的芬芳晨曦的灿烂。当然,当那些真挚的熟悉的或陌生的朋友提醒或勉励我,不论说对了说错了我都会感到温暖。
孤芳自赏并不能代表美丽也不能说明绚烂,自以为不凡更不能象征英雄气概立地顶天。
我承认,我的确很平凡。平凡的像风像水像雪……然而,平凡并非没有自豪的理由,并非没有魅力可言。
风很平凡,如果吹在夏天;水很平凡,如果是沙漠中的一泓清泉;雪很平凡,如果飘落在冬日与春日之间……
我欣赏这样的平凡,我喜爱这样的平凡,我也想努力成为这样的平凡。
给你,我的别离心曲
我不得不与你话别,我的亲爱。早春的时节带来了春息。
大自然的活力盎然尽示,为爱我近乎屏住了呼吸。
但我还得深吸一口清风,尽管只得暂存清新的爱语。
我不得不别你而去。
亲爱的,在我们之间尽管横梗着太多的壁障,又有何惧。
怕的是我不知在哪能与你驿动向上的心对语。双目凝视见着的是一对深藏着春心动感的祥和眸子。尽管你的笑眼已少光聚。在乌云弄暗天空,进路骤聚曲折之时,我不得不别你而去。
亲爱的,我的心已不再会被宁静护庇。阳光随海浪翻激。
道道和爱的春光秘诱着我的眼意。那阵阵长啸,是海鸥在展翅搏击。我的心岛也在海风中使劲摇移。任惊涛骇浪铿锵拍激。当内在的希望暂时不能变现之时,
我不得不别你而去。
亲爱的,别道这已是夜阑星稀的夜里。虽然已听不见
一丝你的声息。但我却端坐在电话旁,幻喊着你的名字脉感着腑语。我的视像似乎已是繁星闪烁,手指正魔术般不停地幻拨着通灵的话机。既然暂没有一种可盼的完满结局,我不得不别你而去。
爱上这美味的鱼头
有一天我趁着不必去黄浦会,打电话给朋友,邀请他同去“翡翠酒家”吃午餐。也写美食评论,是我的同行。还不到十二点,这家装修别致、有挑高木格窗子的餐厅已经客满了。这位62岁的朋友穿着他招牌的背带裤,穿过人群朝我翩翩走来,微笑着打招呼,他一笑,肚皮也跟着晃动。他带着大大的黑色方框眼镜,有一个蒜头大鼻子和一张大嘴,以我的了解,这张大嘴能塞下海量的食物。
还没坐定,随身必备的纸扇也还没有来得及打开,餐厅经理便过来问好。餐馆老板们不停地打断他用餐,不是亲自来,就是打他的手机,他的手机每隔几分钟就响一次,每次都有一顿免费大餐的承诺。他秀了一下他的新款诺基亚手机,可以手写输入,还有触控板。“才一千多块钱,你也应该买一个,”他说,瞄了一眼桌上我那只老土的手机。
我注意到他肩膀的背带裤带子有点儿松。他跟我解释过,之所以穿背带裤,是因为这样一来无论体重有何变化,还是可以穿同一条裤子。他身高一米八,体重最重的时候达到了94公斤,目前他的体重在73~86公斤之间上下浮动。自从得了糖尿病,这几年他一直在努力控制体重。和很多在过去二十年里富起来的中国人一样(他月收入近万元,稳居中产阶层),在青少年时期营养不良,成年后却大量摄入脂肪、糖和碳水化合物,导致内分泌系统紊乱,最终患上了糖尿病。不过就算患病,他依然胃口不减,只是遵守无糖原则。
我刚开始写美食评论后不久,就认识了。当时我住在上海,他和我一样,也是自由撰稿人,为好几家不同的报纸杂志写稿,其中包括上海版的《艺术家》(Shanghai Tatler)杂志和中文版《服饰与美容》(Vogue)杂志。我 他比我年纪大,饮食知识丰富,为了表示尊敬,我管他叫“老师”。
江老师认为,和狗肉一起熏制出来的火腿更好吃(我知道外国人不喜欢听这个)。他点乳鸽的话,会先吃左腿,他觉得那是鸽子身上最美味的部位,因为鸽子走路的时候重心落在左腿(江老师这么认为),所以左腿肉味更浓,味道更好。他无法理解西方人为什么推崇小牛肉,“牲畜们如果不运动,肉怎么会好吃?”
在翡翠酒家,他劝我吃胖头鱼的眼珠。我们点了湖南名菜剁椒鱼头,那鱼头足有一份肋眼牛排那么大,下面垫着红辣椒和葱,鱼头被一开为二,左右各半,这样吃起来更方便。
中国人普遍爱吃鱼头,我吃过无数次中国宴席之后,也渐渐爱上了这美味的鱼头。只要吃的时候不去想自己吃的是什么,那软软的肉,特别是鱼鳃附近的肉那么嫩,真是人间美味。鱼头就像一块海绵,用什么做调料,就能吸收什么味道。但是,我还是无法克服对鱼眼睛的反感。
“这是最精华的部位呀!”江老师以他那一贯的毋庸置疑的语气说。他已经吃完自己的那一份,摇着折扇,靠在椅背上,等着我把鱼头吃完。
“您觉得这鱼做得怎么样?”我支支吾吾地问。
“很嫩!味道清淡,搭配均衡。”
“有什么是您不喜欢的吗?”
一位女服务员走过来收走了江老师的盘子,我那装着鱼头的盘子还留在桌子上。
“不太正宗,”他说,“不像正宗的湖南剁椒鱼头那么辣。”
可是,只要好吃,正不正宗又有什么关系呢。
“菜单上写着‘剁椒鱼头’,既然要叫这个名字,就得名副其实。要改造、改良,没问题,那么就不该说这是一道湖南菜。”他顿了顿,想找个类比让我更好懂。“你不能举着克林顿的旗号,却走着小布什的路子!”和许多中国人一样,江老师对克林顿的好感是小布什无法企及的。
我终于鼓起勇气,把鱼眼睛送到了嘴边,它呆滞地瞪着我。我一口吞下去,迅速咀嚼,有一种生金鱼肚那种胶质的口感。我吞下胶质物,吐出一颗小小、硬硬的像珍珠一样的东西,这一定是鱼的眼珠子吧。
“看,”江老师笑着大声说,“好吃吧?下一回,你会抢着要的。”
作为土生土长的宝鸡娃,对雪很熟悉,对下雪天也习以为常,没有像南方小孩儿那样对雪的激动和向往,因为雪每年或迟或早,或多或少都要“光顾”大西北这片广袤的土地。20xx年来临之际,地处三秦大地西部、秦岭脚下的宝鸡已迎来了两场瑞雪,使得这座西部历史文化名城银装素裹,别样迷人。
古往今来,描写雪的诗词佳句数不胜数,我最喜欢的当然是毛主席的《沁园春·雪》了。“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如此恰当形象,气吞河山,让我再也找不出更好的词汇形容眼前这个白茫茫的景象了。
迎着刺骨的寒风,走在上学的路上,任凭从天而降的雪花把我“妆白”。浑身都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打量着视线中的一切:一个个屋顶像戴了毛绒绒的白毡帽,每栋房子似乎都成了童话中的雪房子;干枯的树枝上开满了柳絮一样的银花;傲立雪中的松树显得更加挺拔,倔犟的枝干被积雪压成弓形的弧线,随风摇曳着。鹅毛般的大雪还在下个不停,风雪中指挥交通的警察、挥舞铁锹铲雪的环卫工人、响应政府“边下边清,确保畅通”号召的机关干部和学校老师及热心市民成了活动着的“雪人”。这幅比雪景更美丽的热闹的劳动场面,瞬间把无数片鹅毛般的“天上来客”暖化,没有给她们变成冰的机会。尽管对晶莹剔透的雪花来说,显得有些“残忍”和“不友好”,但却保证了学生上学、市民外出和车辆行驶的安全,必须给他们点一个大大的赞!
雪花飘落在我的身上,亲吻着我的脸颊,也净化着我的心灵。在大家打雪仗、堆雪人、赏雪拍照时,那些昼夜和雪“战斗”的环卫工人,在秦岭陡峭山路上疏导车辆的警察叔叔,还有晚上加班、天不亮就到学校扫雪的老师们和主动参与到“除雪大军”的普通市民们,他们就像这严冬里的一团火,把冰天雪地融化,把我们的心温暖。
那年我10岁,正读小学三年级。我们山村贫困得很,常常要靠救济粮糊口。因为生活太苦,老师曾经走马灯似地来了又去。只有大李老师,已经在我们那个穷山村呆了三年。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间一长,大李老师就成了有名的光棍儿。谁都知道他家里太穷,只有两间旧茅草房,还要供养一位老母亲,没有姑娘愿跟随他过苦日子。
大李老师的婚事也慢慢传到学生中。我们几个女生在背地里就商量咋给大李老师介绍对象,要不,他要是像其他老师离开了,谁给我们上课?甜杏说她的姐姐快20岁了,可惜在城市的姨娘家。小芹想起了她的小姨,果子则想到帮大李老师买一个媳妇来。
大李老师开始愁眉不展,有一次我们就听到他在教室的套间里呜呜地哭。不久,我们听说:大李老师要到城市里当工人。所有的同学都找到大李老师,纷纷说:李老师,我们不让你走。大李老师拍拍我们的肩膀。只是叹了口气。
大李老师终于要走了。一天上午,大李老师把铺盖卷捆起来,然后把宿舍打扫得干干净净。我们几个女生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商量:快想个办法吧,快给李老师找个对象,要不,这回可是真地要走了,我们可是真地没有老师了。说着说着,我们的泪水就流下来。
不知什么时候,大家哭声一片。大李老师紧闭嘴唇,强忍着不落泪。在我们的哭声中,许多乡亲拥进了我们简陋的教室。不少大婶也流下眼泪,我们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这样的好老师,怎么就会寻不到对象?大李老师闷着头,扛起了铺盖卷,我们眼睁睁地看大李老师要离开我们了,顿时,我们的哭声更响了。
忽然,甜杏站起来了,她扑向大李老师,拽住他的衣服,哭着喊:李老师,你别走,我嫁给你,我和你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果子,小芹,山蔓儿也站起来了,紧跟着,我们所有的女学生都站起来了,我们都在喊:老师,我们嫁给你!不要走,我们跟你过一辈子的苦日子。
所有的大人们都惊呆了,大李老师更是吃惊的发愣。慢慢地,他把肩膀的铺盖卷扔到了潮湿的地面上,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20xx年过去了,如今,我们山村许多孩子走出了大山。大李老师后来同甜杏的姐姐甜草结了婚。今年夏天,当我再次回到家乡时,山脚下矗立起一座二层楼的希望小学,大李老师担任了校长。旧貌换新颜,看着大李老师浑身的书生气,我不禁想起20xx年前我们的那声:老师,我们嫁给你。
珍惜生命中的每一份缘,我想并不是所有的回首,都会有人在灯火阑栅处等待,但我相信每一次的聚首,都是携着千年的爱而来!远� 我知道我们在一起,我能拥有什么;我更知道于你而言,我也仅仅是个朋友,甚至于仅仅是个聊友罢了,也许我这样讲你要生气,可是这却是这一段时间以来你给予我的真实的感受啊。
我还清晰地记得我们第一次在聊天室里的相识,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对我讲的每一句话语以及我自己对您说的故事,还有深夜里回旋在夜空中的泪滴,我竞然不知道这将会是怎样地无意中伤害了你?现在想想我是一个多么愚蠢的女人哪,等我发觉这一切的时候都已经太迟了。
我还记得我想用另外的一种形式去弥补给您造成的伤害,我甚至害怕听到您那低低的嘶哑而悲伤的声音出现在聊天室里,每当这种哀伤的朗诵声出现时,我的感觉好痛好痛,仿佛心都碎了,我除了默默无言我还能做些什么呢,可这一切您都知道吗?
后来,慢慢地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你变了我也变了,我们变得已经不是从前的自己了,我们都小心翼翼地去说话去聊天,我们是那样的不真实,那样的累,我突然明白这就是那种叫距离的东西在你我的面前出现了呀,
一个时期以来,我以为我不会上网了,至少不想再上聊天室了,可是一件事改变了我的看法,我想任何一种事物都有它存在的理由,比方认识你就是一种机缘,是上苍送给我的最好最重的礼物啊!戒网莫如戒心,我相信:只要我们能理智一些,再现实一点,我们 呦,好一个美丽的世界呵!漫天的雪花在我的眼前飞舞,像飘逸的音符!这样的景色怎不让我对着窗外微笑呢。这是一个美丽的早晨。
我爬在窗台看了一会儿落雪,然后愉快地梳洗,活跃起来的脑子就跟着想起了几件愉快的事情。人就是这样,心烦时想的都是烦恼事,愉快时想的都是愉快事。
终于,我忍不住了,想走出去看雪。我找出了我的厚围巾、厚手套,决定今天不坐车,走着去上班,出南城墙就到报社了,不过两三华里的路。我快乐地走出门来。
雪花,在街上飞舞;雪花,在我的大衣周围飞舞。望着天空,我真的想到了轻盈洁白的鹅毛。雪花,落在我的脸上,落进了我的眼里,落进了我的心里。雪花,在树枝上画着速写,一笔一笔。我看着雪花一朵一朵地飘往每一个角落,我可以感受到雪花的快乐,它是那样自由,那样洒脱。
雪花,把广场大厦社区院落屋顶,无一遗漏地装扮起来,把路边的树枝和小道笼罩得很美很静。
纷飞的雪花在马路上轻舞着,只有几辆小车小心翼翼地往前慢慢移动。大雪使古城一改往日的喧嚣,笼罩着一股淡淡的萧瑟气氛。
在北方长大的我,并不是第一次饱览柳絮般的大雪花纷纷扬扬地从天而降的壮观,只是突然间对那飘飘洒洒落入俗世的雪花有了一种不同的情感。感觉这冬天的雪花竟与夏日的荷花有着同样的魅力,一样地把圣洁和美带给了满是污浊的人间。
于是,在漫天大雪中,我似乎很享受,是雪花让一颗清晨苏醒的心充满温存,充满幸福和快乐。在忙得遗失了自己的时候,倏忽轻轻哼起了歌子,拥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间隙,此刻,便满心欢喜。尽管我心里知道,这份快乐像这些雪花的生命一样短暂。
我喜欢雪花落在脸上的感觉,我喜欢它那飘洒、温柔的状态……在雪花中散步是一件美妙的事情,它让我不再郁闷,灵魂的长久独行似乎已不算什么了。于是,不再有孤单的感觉。
我活得不如雪花。曾经,无法找到一张安静的书桌,便无法让自己的心静下来。总让无奈和微笑在一起。曾经,独自面对冰冷的世界,忍了又忍,曾经,只是凭着感觉走着。回想一下,自己的灵魂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你就这样活着?还是现在就死去?敢于雪花一样地死,才有雪花一样的活!其实,在我的生命里,也飘过无数次雪花,那应该是我偶尔神采飞扬的时候,只是很快就消失了。
终于,我没有像雪花那样死,便没有雪花那样的洒脱,我仅仅只是活着,却真的不得不比雪花活得复杂,想只要活着,总能离理想更近一些的,死了,理想也就跟自己一起死了。为了理想,我得这么痛苦地活着。于是,那么多的日子,我就活在俗世里。精神世界的某个地方,一直空白着。
感觉我是刚刚从一种死寂中爬了出来,终于可以静静地呼吸,并可以用一颗从容的心去写了。想想,也许,在这个变革的社会里,过于感性的自己需要学习的东西太多了,那么多无端的痛苦,都是因了自己的无知与错觉所致。然而,很多的灵感、激情和好的感觉,也已如雪花随风而逝一去不复返了,我失掉的又何止是太多的时间呵!
雪花在展示自己时,那样洒脱,那样自由,那样无羁,既是被人踩踏而死,亦无甚憾。它们在落下时,并没有想着要回去,然而,当它们整整舞了一个冬天,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迷惑于人间的那个谎言。不过,总算熬到了富有生命气息的春天。
长长的一生里,总有种悲凉的意味让人常常陷入沉思,女人在40岁以前,走不出自己。总是被自己少女时就设在理想中的一种情感追求、一个谎言所迷惑,一切由不得自己的,想那张爱玲在一个年龄段里也同样走不出自己,是的,如今我的生命并不老,但也已不再年轻,随日子而逝的美丽的梦,留下了美丽的忧伤。因为在追求水中月镜中花一样的过于理想的梦的过程中,太阳也在大把大把地揪落着我身上的春色。
然而,痛苦总是心灵自由的永恒的内驱力,想起卢梭的话:一方面基于天性而不断地涌动着对自由的渴望;另一方面,却因无往不在的枷锁——或是因为客体,或是因为社会,或是因为自身——而备受羁縻之苦。人生总要在生活中经历种种磨砺,才学会舍弃它粗俗的实质,仅仅取其芬芳馥郁的香味,奇谲变幻的色彩,用这些东西来做成一朵自己的玫瑰花。
我拐到了那条正在施工的公路上,华丽的街道突然飘到了身后,这里的地面一片雪白,宽阔而平展,没有车,也没有植物。雪地上少人走过,裸露着的建筑木料上落着几只麻雀。平日来回走动的大吊车和轧路车都静止了。新年就要来了,新的东西总会让人充满憧憬。
厚厚的雪,发出噌噌的声音,扑向脚面,我的脚立即感到一种强烈的寒意,这冷的感觉让我想起一个女子,最近,在以我名字命名的那个论坛里,出现了一个叫冷的很有灵气的女孩子,名虽冷,文字里却感觉得到一种少有的激情。越冷越有激情,这是北方的气候铸造出北方人外冷内热的性格。可是,这个女子却说她来自南方,此时正在上海的家里。是北方的雪和冷吸引她来的么?还是北方的人吸引了她?耳边梦一般地又回响起刚收到的一个名为《怀念北方》的flash.那音乐有点悲凉,“当我轻轻地离开了你,让我回到我北方去,当北方已是漫天大雪,我会怀念遥远的你……”每一个人都有个动人的故事,而每个人的一生,都会渐渐变成一首动人的歌。
走过合光门时,我更充分地感受到了大自然绝妙的神力。环城公园里的小亭、城河、城墙尽染,城河两边似盛开着的千树万树的梨花。我嘴里念叨着:“我的北方”已被银装素裹了。矮矮的花树和草尖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白雪,无意间,我看到了一株隐隐约约的黄,让人心疼的黄,那是腊梅。似乎在看到它的那一瞬,就闻到了它的清香,似乎我这正是踏雪寻梅而来。西汉诗人韩婴曾说:“凡花皆五出,唯独雪花六出”,我无心细数腊梅与雪花各有几瓣,只近近闻着了它们合在一起的淡淡清香,正是这淡淡的,才打动了我,使我的心里觉着难忘这短暂的美。此刻,才真正明白了为何有“温馨”之说,才领略了梅不知寒的意味。
我像那风中飘曳的带雪树枝,任雪花飘落在我的身上,然后又被无意间抖落。感觉整个世界安静了许多,干净了许多,空灵了许多,人,心净了许多,心情,也豁亮了许多。想起香山雪,想起独自在外的日子,那么静,那么美,也那么冷……去年冬天,我在鲁迅文学院参加全国中青年作家班的学习,其时,那时的北京没有西安这么冷,但我那时怎么一直觉得冷,沁人的花香里渗透着刺骨的冷,直冷到了心里。想想还是在家的好,即便是这样寒冷的日子,心里也会有一种温暖的感觉。
到了办公室,我仍不由自主地走到窗前,我的眼前,是一个被美化得更洁净的世界。雪花,缓缓地落下。雪花,落在南城墙,南城墙便显得更加清秀和壮观、有气势,雪花,落在环城马路上,落在西北大学的操场上,有人影在雪花间走动。雪花,飘在市第二保育院的上空,浮现出格林的童话世界。一上午,我就站在七楼的大窗前看落雪。我看到了眼前的一幅很美的图画,也看到了我心里一幅感动着自己的图画,一切,都是单纯的,洁白清爽的。
午后,外面的人渐渐多起来,路上的车也渐渐多起来。路上雪化了,路是黑的,雪花的结局往往同泥泞和污浊连在一起。一切,都是复杂的,混浊不清的。
我上午看到的那个世界没有了。雪花的生命,真的如此短暂,却又挥洒得那么精彩。雪花飘飞的世界,是我的梦幻世界,当雪花不再飘舞,当我的梦幻世界开始融化,我便停止了活跃的联想,不得不回到现实世界。
雪往往是需要冷眼旁观的,就像有些人,有些事。而雪花,却是要在它飞舞时观赏的。活,不是雪花的目的,雪花在乎的仅仅是那个挥洒的过程,雪花活的过程,却是死的过程。雪花活得漂亮,死得却难看,雪花以自己这个死的过程,唤醒了一个在寒冷中沉寂的世界。尽管苏醒后的世界留下的是雪花的残影,人们也不会忘记雪花的美丽。
傍晚时分,结束了一天的创作工作,我站在窗前,倒了一杯新茶,一边品味着生活的芳香,一边揉着酸涩的眼睛,欣赏远处的风景。 窗外是一片绿色的原野,有郁郁葱葱的树林,还有川流不息的高速公路,看着这一切,我紧张的心情松弛起来,也是一种很美的享受。
我打开窗子,想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窗外飘来一股清新、香郁、甜美的气息,那是一种亲切、久违的感觉。 我精神一振,极目远眺,原来是田野里那几株洋槐花开了!
哦,盛开的洋槐花,给我带来了对童年的回忆。
洋槐树,在我们农村来说,非常的普通,房前屋后,总要栽上几棵,一来可以乘凉,二来也有许多的用处,它的叶子可以做喂养家畜的饲料, 槐花可以食用,它的木料材质坚硬,是盖房和做家具不可缺少的硬料。
我们老宅子的东面原来就有有一片很大的洋槐林,十几亩的样子。据父亲的口传,几百年前,我们祖先从外地迁来这里落户以后,人烟稀少,历经九世单传;有一位祖奶奶曾经夜里做梦,遇到一个金甲神人,告诉她,要在这里修座庙。我们的祖先就出钱修建了伏羲观,还捐出十亩地作为庙产。伏羲观香火非常的鼎盛,后来发展到大殿18间,庙产100多亩;我们家族的香火也开始兴旺起来。可是,后来由于种种原因,这座历经二百多年的伏羲观还是被破坏了,只剩下一片残垣断壁。这片树林原来是伏羲观的后院,曾经还有几座露着青砖的土包,据说是庙里的师父的坟冢。这面开满了鲜花,有紫色的地丁,红色的猪耳朵,还有一些叫不上名字的,常常有人来这里摘采。记得有一年流行什么疾病,非常的厉害,有人来这里摘采白芨,熬成药水给大家散发,才使我们村避免了瘟疫。
每年的五月初头,是洋槐花盛开的季节。远远望去,如白雪,如波涛,非常的壮观。高大笔挺的树上挂满了洋槐花,密密匝匝的,晶莹洁白的是花,是玉,像千万只翩翩起舞的蝴蝶;绿的是叶,象挂满的翡翠,白绿相间,非常美。金色的阳光从密密的花叶间洒下来,空气里弥漫着香甜、清新的气息,使我们五脏六腑都变得清新起来。 花海间,鸟雀在清脆的唱歌,千万只蜜蜂嗡嗡的飞舞着,采撷着大自然恩赐的精华,酝酿着生活的甜美。养蜂人早已经在林间安营扎寨,绿色帐篷周围,陈列着黑乎乎的蜂箱,头上戴着斗笠和纱网,收割着生活的甜蜜。槐花蜜色泽金黄透明,味道甘甜清香,可以化痰止咳,利尿去火,是蜂蜜中的极品。
我们在树林间自由玩耍着,拿出镰刀竹竿,摘菜树上的洋槐花。看到一枝枝洋槐花从空中飘落下来,我们欢呼雀跃着,竞相撸下来,放进嘴里大嚼。洋槐花脆生生 、甜滋滋、香喷喷的。我们满口生香,非常的甘美。洋槐花和玉米面和在一起,可以做出香香甜甜的槐花糕,更多的时候,我们把洋槐花用水焯过,和捣碎的花生米、黄豆放在一起,加上大料、花椒、食盐,煮成了营养丰富、美味可口的菜豆腐,还可以根据自己的口味加上豆油、辣椒、葱花炒过,既营养又开胃,一直甜美着我的童年。
爱折腾是乎是人的本性,在折腾中,有些人得到了他们想要的东西,而我们失掉了很多宝贵的财富。我们青山绿水的家园,常常被搞成了一堆没有一点灵性的钢筋水泥, 然后再去花好多钱去种树养花,算是对失落的心灵一点点安慰。那片曾经和我血脉相连的、给我童年带来许多欢乐的槐花林,也被人们砍伐了,先是种上梨树,后来梨树砍了,又种上了杨树,折腾了好几回,最终还是成了没人管问的荒地。如果那片洋槐树还保存着,那将是一片多么美丽的树林呀。
又是一年槐花开了,人家的槐花开的很美,我的槐花却只能开在我的梦里,开在怀念里。
我读小学四年级的时候,父亲开始教我画画。他对我要求很严,经常叮嘱我:“你看见一件东西,是什么样的,就画成什么样,不要想当然,画走了样。”
有一次学校上图画课,老师把两个杨桃摆在讲桌上,要同学们画。我的座位在前排靠边的地方。讲桌上那两个杨桃的一端正对着我。我看到的杨桃根本不像平时看到的那样,而像是五个角的什么东西。我认认真真地看,老老实实地画,自己觉得画得很准确。
当我把这幅画交出去的时候,有几个同学看见了,却哈哈大笑起来。
“杨桃是这个样子的吗?”
“倒不如说是五角星吧!”
老师看了看这幅画,走到我的座位坐下来,审视了一下讲桌上的杨桃,然后回到讲台,举起我的画问大家:“这幅画画得像不像?”
“不像!”
“它像什么?”
“像五角星!”
老师的神情变得严肃了。半晌,他又问道:“画杨桃画成了五角星,好笑么?”
“好—笑!”有几个同学抢着答道,同时发出嘻嘻的笑声。
于是,老师请这几个同学轮流坐到我的座位上。他对第一个坐下的同学说:“现在你看看那杨桃,像你平时看到的杨桃吗?”
“不……像。”
“那么,像什么呢?”
“像……五……五角星。”
“好,下一个。”
老师让这几个同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然后和颜悦色地说:“提起杨桃,大家都很熟悉。但是,看的角度不同,杨桃的样子也就不一样,有时候看起来真像个五角星。因此,当我们看见别的人把杨桃画成五角星的时候,不要忙着发笑,要看看人家是从什么角度看的。我们应该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是什么样的就画成什么样。”
这位老师的话同我父亲讲的是那么相似。他们的教诲使我一生受用。
《没有上锁的门》
刘海涛
在苏格兰的格拉斯哥一个小女孩像今天许多年轻人一样,厌倦了枯燥的家庭生活,不愿受父母的管制。
她离开了家,决心要做世界名人。她每次满怀希望求职时,都被无情地拒绝了。她只能走上街头,开始出卖肉体。许多年过去了,她的父亲死了,母亲也老了,可她仍然在泥沼中醉生梦死。
其间,母女俩从没有联系。可当母亲听说女儿的下落后,就不辞辛苦地找遍全城的每个街区,每条街道。她每到一个收容所,都停下脚步,哀求道:“请让我把这幅画贴在这儿,好吗?”画上是一位面带微笑、满头白发的母亲,下面有一行手写的字:我仍然爱你……快回家吧!
几个月过去了,没有什么变化。一天,女孩懒洋洋地晃进一家收容所,那儿正等着她的是一份免费晚餐。她排着队,心不在焉,双眼漫无目的地从告示栏里随意扫过。就在那一瞬,她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会是我母亲吗?”
她挤出人群,上前观看。不错!那就是她的母亲,纸上有一行字:我仍然爱你……快回家吧!
这时,天已黑了下来,但她不顾一切地向家奔去。当她赶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站在门口,任性的女儿迟疑了一下。该不该进去呢?终于,她敲了门。奇怪!门自己开了,怎么没锁门?不好,是不是有贼闯进来了?家着母亲的安危,她三步并作两步冲进卧室,却发现母亲正在安然地睡觉。她把母亲摇醒,喊道:“妈妈,你的女儿回来了”
母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娘俩紧紧地抱在一起。女儿问:“妈妈,门怎么没有锁?我还以为贼进来了。”
母亲含泪说:“自打你离家后,这扇门就再也没有上过锁。”
【朗诵指要】
这篇作品具有典型的教育意义。也许,生活中我们会和母亲产生矛盾,要么像文章中的女孩一样不服母亲的管教,要 ”其实,说这话的人终究是要后悔的。家门会永远向自己的子女敞开,母亲永远牵挂她的儿女。我们应由此反思自己,在孝亲敬老方面做得怎么样?朗诵时应尽量以平和的语气去表达。
黄昏是打开夜的一道门,那道门在旷野中位立,蝙蝠在它的额前忽东忽西毫无规则地飞翔。无言的黑影,让黄昏变得神秘和亲近。随后,黄昏就慢慢阖上眼睑,成长为黑夜,单纯和透明。
那时,农村还没有电灯。人们]吃罢晚饭,就搬张凳子聚在村口,用芭蕉扇拍着蚊子。拉拉家常。伸手不见五指的晚上,只有开口说话,人们才能分清对方是谁。庄稼地从村头往远处延伸,玉米稞子遮住道路。向东走过一段土路是个缓坡,爬上去能看见远远的灯火。孩子以为是锈,大人说那是矿上的灯光。除了这些,再没什么可看。这几盏灯火,成了孩子想象的出口。
透明的黑暗在我面前伸展,像一大滴露水,富于弹性和张力,把梦包裹和融化。那黑暗清新,散溢着泥土的芬芳,干净得没一点渣子。三两个萤火虫在远处飞舞,大人说拍拍手。它就能冲你飞来。我们就拍着手,嘴里一通乱喊,果然看见一只萤火虫越飞越近,最后绕过树木,飞进我家的院墙。我们跑进院门,见那只萤火虫飞得有一人高了,就一把打在地上,然后拾起来倒捏着头,露出它发光的腹部,在黑暗中抡起胳膊,萤火就滑出一圈一圈的光。我晃着它跑出院子,用它来吸引更多的黄火虫。后来,我看见更多的萤火,它们照亮了一条道路。
我对夜寄予幻想。
那时我已长大,自己住三间老屋。夜像家乡的老屋,老屋的气息宁静安祥。屋后面是小路和庄稼地。后墙上开两个小窗,像老屋的两个耳朵。我能从这两个耳朵清晰听见庄稼叶子的磨擦,或过路人偶尔走过时的脚步与对话。几只壁虎在窗外趴着,伺机捕获被灯光吸引的昆虫。如果有雨,就能听到庄稼叶子更动听的演奏,那声音据说曾被音乐家写入乡村音乐经典。院子里有棵梨树,风雨大的时候令人担心,半夜里能听见梨子落地的声音,或砸碎在磨盘上的声音。它们]使夜显得富有。
但是我越来越失去黑夜。生活的碎片被灯光照耀,反射出彩虹,辨不清面孔。
那是午夜或凌晨,铁链锁着大门,我没带钥匙,只好翻门而入。大门被弄得哗哗作响,整条街都能听到。有一双眼睛从窗户后面看见我,认出我,但并不说话。大楼上一个窗口睁开,有人彻夜不眠,等早晨来人接班。一排路灯在我面前伸展,是一些声控灯,不管我走路多轻,只要走到跟前,它就打开,为我照亮道路,同时还照亮我的脸,我的表情,以及地上的影子。
我躺在彤的怀里,呼吸越来越微弱,彤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滑进我的嘴里,咸咸的涩涩的,我对他说:“不要难过,我也许会以另外一种方式陪在你身边的,彤,来生你还会记得我吗?”“来生即使你化成蝴蝶我也会认得你!”
当我的魂魄被带到奈何桥,孟婆端起一碗孟婆汤,慈祥的对我说:“丫头,喝了这碗汤,忘了前世的一切,无牵无挂重新开始吧!”我摇头,我怎么可以把彤忘记呢?我早已把来世也许给了他。孟婆笑道:“孟婆汤是选择之汤,你可以选择忘记也可以选择记得,只是每个仍想记得前世的人不能再走奈何桥了,只要你能从这条火焰之桥走到头,那里就是重生之门,你便可以带着你前生的记忆重生!”孟婆仍慈祥的笑着指向另一个方向,“代价就是,也许你会灰飞烟灭!”
我转身看向那里,熊熊的烈火筑成的火焰桥上没有一个人走,谁不害怕灰飞烟灭呢?可我生前特别喜欢飞机起飞前的感觉,它铆足了劲拼命的向前冲,义无反顾,因为它知道下一刻它一定会飞起来,飞到她想去的地方,飞到她心爱的人身边。我攥起我的手,微笑从容的走向火焰桥。
在火焰桥上,我终于明白,人其实不是输给外界的因素,而是输给自己的内心,金色的火焰燃烧在我身上刺骨的疼,可这种疼比起我对彤的思念能相抵几分?我像一只浴火的凤凰,朝着重生之门走去。
到了重生之门我才知道有六道不同颜色的门,红,白,黑,黄,蓝,绿。我喜欢蓝色,彤曾�
精灵的世界团结友好,精灵们单纯善良,这里充满爱与和谐,我得到了精灵王国最好的宠爱,可这一切都改变不了我对彤的思念。我会执意的离开小伙伴飞向喧闹的人群,他们会围在我的身边大声的说:“蓝,不要离人类太近了,他们会伤害你的。”可我却那么的想知道我的彤在不在人群中。
有时有好多小伙伴会在我身边翩翩起舞,想用它们的触角碰触我的触角,我知道这是它们在向我求爱,我转身急忙飞走,我的心里只有彤,我怎么会接受它们呢?精灵们后来都说我,你就这么美丽的忧郁孤单着吧!
有一天,我又偷偷的离开伙伴,一个人飞了好久,飞的累了就伏在花瓣上休息,我听到了一阵脚步声,立刻飞起,我看到一个小女孩向这里走来,她惊呼道:“好漂亮的露珠啊,璀璨的像一颗珍珠,我要吃了它!”她伸出小巧的舌尖,就这样把露珠摄入嘴中,“咦,这露珠怎么又苦又涩?”
她哪里知道,这根本就不是露珠,这是我思念彤时流下的泪。
蝴蝶的生命是短暂的,看着我身边的伙伴一个个的离开了,我暗自伤心,今生我与彤就真的又这样错过吗?我的翅膀越来越沉重,绝望的躲在秋天最后一朵花蕊中哭泣。
突然我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彤,你看那只蝴蝶好特别好漂亮啊!你帮我捉住她,我要把她做成蝴蝶书签。”
我终于看到彤,是的,就是我的彤,我屏住呼吸,拼命的抖动着翅膀,在阳光的照射下它熠熠生辉,今生我就算是蝴蝶也要做一只让彤记得的蝴蝶,我没有动,彤就这么轻巧的把我的翅膀捏在手中。
女孩把书本打开,彤把我放在书本中,书本重重的合上了!我感到一种窒息的疼痛。彤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匆打开书本,我已筋骨俱断,根本飞不起来,彤看着我,不知为什么流下了一滴泪,落在我的身体上,这是我思念的味道,温热,酸涩。
一阵秋风吹来,吹起我的身体夹杂在飘落的秋叶中越飞越远。在我弥留之际,我看见彤拥着失望的女孩逐渐消失在我渐已模糊的视线中。
我用雪的清幽对自己说
缘起不是随风
那些美丽如画的絮语
不过是佛莲坐上的题记
青春如歌
雪在燃烧
自从我认识了奔腾不息的大江,
我就认识了我的南方和北方。
大雁南去,用翅膀缩短着我的南方和北方的距离;
燕子归来,衔着春泥表达着南方和北方的情谊。
我曾经走过黄山、庐山、峨眉山、雁荡山寻找我的南方;
我的南方,却在乌篷船、青石桥、油纸伞和郁林瓦处深深地隐藏。
在秦淮河的灯影里,我凝视着我的南方;
在寒山寺的钟声里,我倾听着我的南方。
我的南方啊,小桥流水、莺飞燕长、杏花春雨。
我曾经走过千山、昆仑山、祁连山、长白山,寻找我的北方;
而我的北方,却在黄土谣、红窗花儿、热土炕和蒙古包中隐藏。
在山海关、嘉峪关、雁门关我和我的北方相对无言,
在大平原、大草原、戈壁滩,我与我的北方倾心交谈。
在骆驼和牦牛的背景上,我伴随着我的北方,走向遥远的地平线;
我的北方啊,大漠孤烟、长河落日,唢呐泛旅。
自从我认识了,那奔腾不息的大江啊,我就认识了我的南方和北方。
从古至今,那条奔腾不息的大江就像一根琴弦,弹奏出几多兴亡、几多沧桑。
我的南方我的北方,
我的南方和北方啊, 我永远的故乡和天堂。
有个小男孩,家里很穷。只有母亲。
小男孩七岁那年,不知为什么,突然得了一场大病,母亲带着他看了很多医生,都不能确诊。那是一种很奇怪的病,没有人可以说得出病名。
像所有求医的父母一样,只要打听到一丝希望,母亲就不惜一切去偿试,就这样试了很多药,都没作用,小孩的病逐渐恶化,原来瘦弱的身体一点一点越来越干瘦。到后来小孩已经无法站起来了。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
一天,母亲打听到很远的地方有个老中医他的药可以治好小孩的病,小孩服过一点点后,果然有些好转。只是老中医的药很贵,母亲变卖了家里所有能变卖的东西,只有母亲每天靠上山砍柴,这种最原始的手段维持一家的生计。熬七,八遍,淡到实在没有药味了才舍得倒掉,男孩发现母亲每次都把药渣倒在马路上,被路过的行人踩得稀烂,他问母亲为什么,母亲告诉他,路人踩你了药渣,就把你的病气带走了,这样你就好得快些。 男孩说,这怎么可以呢?我宁愿自己一个人病,也不想别人得这个病,果然以后母亲不再把药渣倒在马路上了。
日子就在母亲无数的砍柴与期待中一天天过去,有一天男孩发现自己能够站起来了,他跌跌撞撞地冲向后门,想把这个消息 告诉还在深山砍柴的母亲。 推开门,是一条通向山里的小路,水晶一样的月光静静垂下来,路面铺满一层稠厚稀烂的东西,是药渣,那条路少有人走, 只有母亲每天砍柴时经过。
配音:为推翻清王朝腐朽的统治,公元4月27日,革命志士炮轰两广总督府,遭遇清军围攻,死伤惨重。其中,一位年仅24岁的青年林觉民,留下了一封荡气回肠的《与妻书》,文如黄钟大吕,情如杜鹃泣血,感动天下。
男:意映卿卿如晤,吾今以此书与汝,永别矣。
女:天色晚了,你还没回来,我的爱人,你在哪?依新睡了,梦里轻声唤着爹爹。觉民,回家呀。
男:意映卿卿,再一次呼唤你的名字,我写这封信时,还是世间一个人,你读这封信时,我已成为阴间的鬼了。这些日子,爱恨交杂的思绪,对你依依不舍的眷恋,像利爪一样猛烈撕扯着我的心。眼泪混合着笔墨,伴着心中波涛翻滚的怅然,好几次都想搁笔,但又恐怕你不能体谅我的心思,怕你怪我弃你而去。
女:我想在信中找回我的思念,然而读到的却是凄凉悲怆的诀别,你字里行间饱含的深情使我相信刹那也是永恒。
男:意映卿卿你知道吗?自从与你相识,我常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属。然而当今世道,遍地血雨腥风,百姓颠沛流离,国土连年沦丧,真正幸福美满的有几家?
女:你常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你爱我,也希望天下人都能爱其所爱,我明白,也愿意把天下人当做亲人来对待,可就是不能承受失去你的悲痛。
男:可国家危在旦夕,大丈夫当以死报国。倘若我死,能激励四万万同胞奋勇而起,我神州大地定会雷震九霄,我中华民族定能乾坤再造,我虽死而犹生啊。
女:觉民,还记得吗?四年前,你从日本留学回来我对你说,今后若要远行,一定带上我,天涯海角,卿愿随君行。
男:我记得,也答应了。
女:可你毕竟是林觉民,十三岁便写下“少年不忘万户侯”的林觉民。这次回来,你只说日本的学校放樱花假,可你形色匆忙,我知道,你一定有许多话要对我说,然而每每四目相对,你却欲言又止,好几次我都……
男:可这次不比从前,我将要踏上的是一条不归路,纵然有千般理由、万般感慨,又怎么忍心对你坦言?况且你有孕在身,我不能常伴左右已经深感歉疚,又怎么忍心让你为我担忧。舍身取义我没有遗憾,为国捐躯我万死不辞,革命成功与否自有同志们继续奋斗,唯独你婆娑的泪眼,叫我肝肠寸断。
女:觉民,我有幸嫁给�
男:我有幸娶到你,又为什么不幸生在今天的中国。依新五岁了,转眼长大成人,好好教导他,让他像我。你腹中怀的,我猜是个女孩,是女孩一定像你,温暖,贤淑。
女:也可能是男孩,我把他和依新一起培养成和你有相同志向的人。
男:那我们家今后会很清贫。
女:我从来就不怕清贫。在战争的炮火中辗转流离也好,在政权的更迭中仓皇度日也罢,只要还能见到你。
男:梦里吧,我向来不相信这世上有鬼,现在却希望真的有鬼。还记不记得我对你说过,与其我死在你前面,还不如你比我先死。
女:你是说,凭我纤弱的身体和细腻的感情,一定无法承受失去你的悲痛?
男:所以我宁愿你先死去,让我来忍受一切的痛苦。谁知,到底还是我先你而去。我爱你,然而天下重任使我不能继续拥有爱你的权利。意映卿卿,再一次呼唤你的名字。
女:我的名字,充满着你的爱恋,千百年后,我也无怨。
男:我的眼里,充满了你的泪水,千百年后,我也无怨。意映卿卿,我爱你。
女:觉民,天亮了。
一棵浓密的树,站在太阳里,像一个深沉的人:面上耀着光,像一脸的高兴,风一吹,叶子一浮动,真像个轻快的笑脸;可是叶子下面,一层暗一层,绿沉沉地郁成了宁静,像在沉思,带些忧郁,带些恬适。松柏的阴最深最密,不过没有梧桐树胡桃树的阴广大。疏疏的杨柳,筛下个疏疏的影子,阴很浅。几茎小草,映着太阳,草上的光和漏下地的光闪耀着,地下是错杂的影子,光和影之间那一点绿意,是似有若无的阴。
一根木头,一块石头,在太阳里也撇下个影子。影子和石头木头之间,也有一片阴,可是大小,只见影子,觉不到有阴。墙阴大些,屋阴深些,不像树阴清幽灵活,却也有它的沉静,像一口废井、一潭死水般的静。
山的阴又不同。阳光照向树木石头和起伏的地面,现出浓浓淡淡多少层次的光和影,挟带着阴,随着阳光转动变换形态。山的阴是散漫而繁复的。
烟也有影子,可是太稀薄,没有阴。大晴天,几团浮云会投下几块黑影,但不及有阴,云又过去了。整片的浓云,蒙住了太阳,够点染一大半天的阴,够笼罩整片的地,整片的海,造成漫漫无际的晦霆。不过浓阴不会持久;持久的是漠漠轻阴。好像谁往空撒了一匹轻纱,荡肠在风里,撩拨不开,又捉摸不住,恰似初识愁滋昧的少年心情。愁在哪里?并不能找出个影儿。
夜,掩没了太阳而造成个大黑影。不见阳光,也就没有阴。黑影渗透了光,化成朦朦胧胧的黎明和黄昏。这是大地的阴,诱发遐想幻想的阴。大白天,每件东西这着阳光就有个影子,挨着影子都悄悄地怀着一团阴。在日夜交接的微光里,一切阴都笼罩在大地的阴里,蒙上一重神秘。渐渐黑夜来临,树阴、草阴、墙阴、屋阴、山的阴、云的阴,都无从分辨了,夜吞没地所有的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