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背作书
翰林顾子敦身材魁梧,与黄山谷同在翰林院供职。夏日闷热,子敦有午睡的习惯。黄山谷每伺子敦熟睡之际,便在他敞露的胸腹上写字。子敦虽然恼怒也无可奈何。有一天,他睡在桌子上,醒后得意地对黄山谷说:“这下子你没法子捉弄我了!”山谷笑而不语。等回到家,子敦脱下衣衫,夫人问子敦背上的字是怎样回事?原先山谷偷偷地将诗写在他的背上了。诗云:“红暗红稀出凤城,暮云楼阁古今情。行人莫听宫前水,流尽年光是此声。”当时民间流行纹背,写的就是这首诗,所以被山谷用来作为开玩笑的材料了。(据《复斋漫录》)
掘墓偷艺
钟繇是东汉末年人,他对于书法学习十分的执着热衷,几乎已经到达痴狂的地步。据说他以前在抱犊山读书,为了练习好书法,将山中的石头、树木都写成了黑色。有一次,他和曹操、韦诞等人谈论书法用笔,因为兴致浓厚,以致于睡前还不断的心摹手画,竟然将被子给划破了几个洞。
韦诞也是当时一位书法家,据说他手头东汉大书法家蔡邕的“笔论”,因此他的书法水平十分高,当时人都推崇他的书法,认为是当朝第一书法家。钟繇想向韦诞借阅这本“笔论”,但韦诞就是不肯,三番五次的拒绝,钟繇气得捶胸呕血,幸亏曹操用五灵丹救了他一命。等到韦诞过世后,钟繇便派人从坟墓中挖出那本书,反覆研究,最后了解用笔的奥妙。
郑板桥“宰客”
1759年,在扬州西方寺前新立的一块碑石目起了路人的围观,原先是大画家郑板桥别出心裁地打出了笔榜,即卖字画的收费标准:“大幅六两、中幅四两,小幅二两。书条、对联一两。扇子、斗方五钱。凡送礼物、食物,总不如白银为妙。公之所送,未必弟之所好也。送现银则心【】中喜乐,书画皆佳。礼物既属纠缠,赊欠尤为赖账。年老神倦,亦不能陪诸君于作无益语言也。画竹多于买竹钱,纸高六尺价三千。任渠话旧论交接、只当秋风过年也。乾隆己卯,拙公和尚属书谢客。板桥郑燮。”
能够想象,当年郑板桥润格的公布在杨州城内引起了多大的轰动,一时间可谓是满村争说蔡中郎,板桥本人也成了议论的中心。鄙夷者有之,赞许者有之,诋毁者有之,但更多的的人在微微一笑中理解了书画市场上的这一悄悄的革命。叶调生说:“这位板桥老兄真是风趣可掬。与那些道貌岸然,实则视金钱如命,连老友也不放过的假名士相比,他但是一位真正的雅士!”诚如斯言,板桥雅极而俗,出此笔榜,将长期以来笼罩着艺术市场上的酸溜溜的腐臭气息扫荡一空,天空豁然开朗,空气无比清新。
其实,追根溯源,书画家张榜公布润格并非由板桥始,真正的发明人却是清初的明遗老戴易。此公为了筹款买地葬友,“榜于门,书一幅止受银一钱,人乐购之”。透过这个办法,戴易最终竟筹集了四十余两银子。相地葬友自然是足够了。只是戴易卖字不在闹市,知之者不多,所以才有郑板桥独领风骚于其后。郑板桥笔榜面世后,书画界步其后尘者日众。有的甚至就按板桥润格卖字画,或以板桥润格为基础,适当加以增减后制订的。润格既然已经公布了,实行起来却不那么容易,可谓是“知易行难”。郑板桥真不愧为一代宗师,其幽默感在艺术市场上也发挥得淋漓尽致。
当时江西有位张真人,受乾隆垂青,入京朝见后,飘过杨州,当地商人都争着要逢迎拍马。有一位想了一个点子,玩点高雅的,就请郑板桥为其写一幅对联。为此他特地差人去江西定做了长丈许,宽六尺多的大纸,并携至板桥处。这纸实在太大,远超出板桥润格“大幅六两”的范畴,又要为其撰句,所以要个性地问一下价钱。板桥不加思索地开价一千两,来人毕竟是杨州的生意老手,随口杀价为五百两。不料板桥却不假思索,欣然应允。提笔一挥而就,顷成上联:“龙虎山中真宰相。”来人赞不绝口,并请其写下联。板桥笑日:“说好一千两,你只出五百两,我只好给你写一半。”来人这才发现自己吃了亏,情急之下又回去请示大商人。这位商人听了哭笑不得,最终万般无奈,如数奉上。郑板桥这才写了下联:“麒鳞阁下活神仙。”真是妙语惊人,商家也十分满意。
像板桥这样风趣潇洒、敢说敢为者其实并不多。由于是风气初开,清代前期书画市场上真正按润格卖画还是不那么容易。相反,也有一些人走向另一个极端,把卖字画完全等同于一般交易,逐步庸俗化。
实际上,直到这天,大部分书画一级市场都是'地下市场',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原始交易方式,既能够让画家漫天要价,又能够保全名士的面子,当然所得税也就更不用谈了。而买者则认为一级市场的交易费用低,又没有中介机构的转手加价,其价位肯定要低于画廊和拍卖行的价格,宁愿听画家胡吹乱侃,只要把价格砍下来就不虚此行了
计赚名书
黄道周是明末著名书法家,节义千古尢为人乐道。传说漳州有个黄梧,声名狼藉。一次他想请黄道周为他新建的“上公祖庙”题匾。黄道周厌而辞之。黄道周就贿赂黄道周的婢女,许其“若得一字,酬以千金”,婢女故意在黄道周面前苦练书法,黄道周见其“庙”字写得不好,就写了一个让她临摹,婢女随后即偷偷地把“庙”字送去领赏。过几天又如法炮制,得到了“祖公”两字,又一天练“上”字时,黄道周联想起来恍然大悟,便把婢女解雇了。婢女无奈,只好暗自冒充黄道周的'笔法写了个“上”字交去塞责,以致做好的“上公祖庙”匾额十分别扭。
祝枝山闯酒席
祝枝山是明朝的一个大文人,但生性诙谐,贪杯中物。一天,唐伯虎龢文征明瞒了祝枝山,躲在一处饮酒,不料被祝枝山得知,也急急忙忙赶到那里,一进门就大声嚷道:“今朝吃福好,不请我自到。”说罢,坐下便要吃酒。
唐伯虎向文征明眨眨眼,然后对祝枝山说:“这天我们吃酒,有个规矩,须即景吟诗一首作为谜面,打一昆虫名,否则不准吃。”祝枝山笑笑说:“好吧,你们先说。”唐伯虎便吟道:“菜肴香,老酒醇,不唤自来是此君,不怕别人来嫌恶,撞来席上自营营。”文征明之后说:“华灯明,喜盈盈,不唤自来是此君,吃人嘴脸生来厌,空腹贪图乱钻营。”
不速之客祝枝山听了,明白他们在取笑自己专吃白食,但却假装不懂,便也吟了一首:“来得巧,正逢时,劝君莫怪盘中食,此公满腹锦绣才,不让吃喝哪来诗?”
吟罢,三人相视大笑,开怀畅饮,直吃到酩酊大醉方休。
请你猜猜他们三人所作诗谜的谜底是哪三种昆虫?